院中,云妙音一边呼着手,一边往屋子的方向走回。
真是的,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地方居然连过滤药渣的沙漏都没有。
不过也是,听说都是轮班制,想必也不会有人会在这里养伤。
而且,这里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恐怕就算有人喝药也不会那么精细到一点残渣都不能有。
毕竟,谁像那个晏大王爷那么难伺候啊。
只可惜她三根可怜的手指了。
想到此,她也赶紧加快脚步,得赶紧涂药才行。
然而,刚一抬头,却见正前方似有一个影子,像是人,却因在暗处显得十分虚幻,从这边看上去格外瘆人。
云妙音当即吓了一跳。
她虽然是个坚定的唯物论主义者,但她都赶上这灵魂穿越的事了,还能有啥不能发生的?
当即便往后退了退,弱弱道:“谁?是人是鬼?我告诉你,我可不不不不……不怕怕怕……你。”
前面,晏季额头青筋直跳,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终是朝她走了两步:“你这眼睛留着要是没用,不如捐给瞎子。”
听到是晏季的声音,云妙音顿时长出一口气,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大晚上的,我怎么知道是你。”
晏季唇角一扬:“你不是胆子很大么?敢闯大牢,也敢来这里,本王还真以为你什么都不怕。”
云妙音这会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回神,一边用手抚着胸口,一边反驳道:“你没听过什么叫人吓人吓死人吗?”
晏季嘴角扯得更大,却在看到她心口上的手时,面色一僵。
云妙音见他的目光朝这边看来,顿时意识到什么,赶紧将手放下,刻意用宽大的袖子挡住,轻咳一声道:“你大晚上不在房里养伤,跑出来做什么?”
晏季却没有理会她这句话,而是盯着她的双眸:“不想被本王发现你烫伤,是怕本王骂你笨?”
云妙音一愣,原来他知道了?
那他出来,就是因为此事来找她的么?
心里不禁有些暖意,接着,就听晏季道:“的确是笨。”
“你……”云妙音顿时气急。
却觉手腕被攥起,接着,将她大力牵着往回拖。
霸道的动作透着不容推却,紧握的手腕处传来灼热的温度,云妙音只觉心倏地一跳,脑子有一刹那的空白。
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被他带进了屋里。
“哪个是烫伤的药?”不过一进屋,晏季便将她放开,直接打开她柜子上方的小药箱。
云妙音这会不知为何,心跳还有些加速,听到他询问,下意识便指着一个小药瓶道:“是这个。”
晏季当即拿起那药瓶打开,从中倒出一些药膏摊在手心,之后抬头,强硬道:“把手伸过来。”
云妙音有些愣神。
晏季眉头当即一皱,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抬起。
只见她左手的大拇指,食指和中指,三根手指均红得发肿。
眉头几乎拧成了一条线,但手下却轻柔地蘸着药膏为这三根手指,慢慢上起了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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