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的。
双木林:凭什么?
双木林:『操』。
少爷很少讲脏话,这属实是点恼羞成怒了,陈沐阳和江扬毫不吝啬自己的嘲笑,全都是发语音,长达秒钟的爆笑声。
林骁把语音译成文字看,除了哈哈哈一点内容都没,他气得扔了手机。
他听对面门响了,于是豁然起身跟了出去。
两个人门四目相对,他问:“你干嘛?”
惊蛰觉得莫名其妙呢!反问他:“你干嘛?”
林骁低着头看她,抿着唇不说话,一脸委屈,仿佛控诉她似的。
惊蛰觉得他最近都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轻叹了气:“我去寄东西。”
刚刚收礼物就迫不及待回寄,真行,他脸『色』很差看着她,却什么没说:“哦。”
说完转身回了房,房门没关,指望她能跟过来问一句他怎么了。
这种想法简直可笑,可当时真的那么想了。
可惜她直接走了。
惊蛰下了楼,他仰面躺床上躺了会儿,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仿佛天时利人和占尽,可其实什么没。
他什么没。
他起身站窗户前往下看了眼,她叫了上门取件,快递员站门收件,她把一个不小的盒子递过去。
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或许是是围巾,或许是手套。
她都没给过他什么东西。
至今只一个小兔子挂他的书包上,他一个衣服过季都不会再穿的人,一个小挂件挂了快三了,一个小熊帽子的笔,是顺来的。
他掰着指头算了很久,发现她从没主动送给他一次礼物过。
他不过生日,他生日是七月一,据说这个日子不好,而且他出生那天,小舅送母亲去医院,回去的时候意外出车祸去世了。
那是姥姥姥爷最疼爱的儿子,可惜发人送黑发人,后来每七月一父母都会去祭拜小舅,并且从不允许他过生日,他没过生日的欲望。
所以他连生日礼物都没收过。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他觉得沈惊蛰没心。
他只对她好,她却对谁都很好,甚至对别人比对自己都好。
林骁兀自生着闷气,惊蛰外面敲他的门,她站门,轻声说了句:“哥,你出来一下。”
林骁很想知道她要干嘛,但是磨磨蹭蹭了半分钟出去,仿佛自己一点不意似的,跟着她去了『露』台。
两个人坐椅子上,惊蛰从袋里拿出一块儿木牌给他。
是一块儿无事牌,寓意平平安安,无事烦扰。惊蛰塞进他手里:“我不知道你什么不心,但我希望你能快乐一点。成绩很重要,但你更重要。”
她以是成绩,但又隐约觉得不是。
她猜不出来,不想猜了。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送他东西,于是他一瞬就原谅她了。
然后又觉得自己没出息。
林骁问她:“这东西只是送给我的,是送别人了。”
他喜欢独一无二的,惊蛰知道,但她是忍不住沉默片刻,叹气道:“只给你的,只你。”
林骁一半满足一半酸涩,憋不住问了句:“那围巾呢?周不言专的?”
惊蛰张了张嘴,最后说:“……我给很多人织过。”
林骁扁扁嘴:“哦,所以就我没啊!”
惊蛰:“……”
林骁拐弯抹角刺探着:“你对周不言倒是挺好,你觉得他不错?”
惊蛰摇摇头,又点点头:“他人挺好的。”
林骁恨不得捂住耳朵:我不听!
但是抬头问了句:“好哪儿?”
惊蛰想了想:“就……长得好看,人好,喜欢我送的东西。”
她很少送自己做的东西出去,因都不是很贵重不是很精致漂亮,的只是心意罢了,而心意最怕轻视。
林骁轻哼一句:“我喜欢,没你送我。”
惊蛰指了指他手里的无事牌:“嗯?”
林骁:“反正你对我不好。”
惊蛰甚至都没觉得生气,只是觉得他像个无理取闹的小朋友,于是起身拍了下他脑袋,像哄小孩一样:“哥,好好睡一觉吧!养足精神,休息不好容易精神失常。”
他听出来了,她说他精神失常。
夸别人就是一条一条的,他这儿就成了精神失常。
林骁回了房站镜子前端详了一下自己,手机问陈小狗:我好看吗?
耳东陈:少爷天下第一帅,宇宙第一英俊。
耳东陈:但是,大半夜的,你问这话好恐怖。
双木林:比周不言呢?
耳东陈:原来是因这,你他妈,迟早魔怔。
林骁就是觉得不服气,凭什么周不言步步紧『逼』,他却只能退避三舍。
一晚上都做梦,梦里都跟周不言吵架。
而且他觉得自己比周不言不好看吗?不,是沈惊蛰审美问题,她就喜欢那种淳朴的东西是吧?
然后一大早林骁就换上自己看起来最勤俭节约朴实无华的衣服出去了,他花园里看惊蛰一边除草一边听英语广播。
于是他站那里看了她一会儿,直惊蛰看他,理了理领,满脸都写着赌气以及不服气。
惊蛰确实目不转睛看了他好一会儿,看得林骁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挑着眉问她:“看什么?”
惊蛰摇摇头,诚实说:“你穿这身……点傻。”
林骁撇撇嘴:“我每天穿的不傻你都没夸过我,我以你喜欢这种土的。”
惊蛰一言难尽看了他一眼,觉得他是神经兮兮的。
过了会儿,林骁兀自说了句:“我不比周不言好看?”
他觉得自己那句我喜欢你你能不能喜欢我就快脱而出了。
惊蛰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底怎么了,你最近怪怪的。”
林骁看并不健康的玫瑰树,今天气冷,花园里的植物长势都不好。
惊蛰每天都试图给这里种菜种作物,于是林骁鬼使神差说了句:“我想把这儿的玫瑰拔了给你种花生。”
惊蛰愣了下,其实知道不可能,但是忍不住问了句:“真的可以吗?”
不是想种花生,只是想知道这里真的可以种花生吗?
她从来过人城里种花生。
林骁看着她:“当然可以,但是你知道,城里很贵的,我这块儿给我老婆留的。”
惊蛰:“……那你逗我干嘛。”
林骁凝视她一会儿,最后泄气道:“榆木疙瘩。”
他冻得牙齿打颤,似乎终于清醒了,那句“给你留的”最终没说出。
无论周不言再得寸进尺,他做不这个时候去扰『乱』她。
他进了房,给陈沐阳汇报战绩:“我现觉得我站道德的制高点上,我升华了。”
惊蛰进屋之前,听人叫她:“妹妹。”
她找了半天,最后发现是院子的摄像头跟她对话。
她叫了声:“叔叔?”
林正泽“嗯”了声:“别忙活了,去学习吧!林骁说话办事没个谱,你别理他,回去我收拾他。”
惊蛰张了张嘴:“没,叔叔,他没……”
——给我老婆留的。
惊蛰抿了抿唇,他自己说话不着调,她都没法替他解释,只能让他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