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没在意,于是惊蛰也装作什么也没生,觉得有一点点怪异,至于她到吃饭都没怎么说话。
叔叔阿姨吃过饭就都走了,临走说下午回来带她去买手机,昨天阿龙师傅已经电话客服帮她把手机卡挂失了,今天要去拿新的卡。
林骁在旁边,顺便说了句:“我带她去吧!沐晴姐说要去游乐场,我们一块去。”说完似乎才想起来跟惊蛰商量,“想不想去?”
惊蛰点点头。
邢曼说了声:“那也行。”
林骁便抬手:“给钱。”
惊蛰忍不住搓了下手。
邢曼阿姨揪了下林骁的耳朵:“真是四脚吞金兽。”但还是翻出包找了一张黑卡出来,“带妹妹好好玩,别欺负人,听到没?”
林骁无语:“我又不是恶霸,我她不好吗?打着灯笼都难找我种好哥哥。”
邢曼一言难尽地瞪了他一眼:“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害不害臊。”子随爹多好,聪明稳重,偏偏随她,造孽啊!
邢曼走的时候『揉』了『揉』惊蛰脑袋,冲她了下:“阿姨去上班了哦~”
她还是很喜欢个小姑娘的。
“比她妈可讨喜多了。”蒋洁也说。
彼时两个人已经坐在了店里,为了感受一下客人视角,坐在了靠窗的一个位置上。
邢曼了蒋洁一眼,“不是就见了一面?她意见么大。”
蒋洁愣了愣,旋即了:“也没有,就是印象一直不怎么好。”
两个人是从小的闺蜜,年轻的时候更是一腔为了方两肋『插』刀的激,邢曼个人骄傲,但也单纯,蒋洁于林正泽一直有个“恩人”耿耿于怀,没少撺掇邢曼去见一见。
可邢曼总是不上心,结婚的时候终于下决心要跟着林正泽一块去,结果就遇上怀孕,于是那次蒋洁找了各种借口跟着去了。
一个很偏远的小镇,她们租住在学校旁边一个老院子里,大门敞着,进门就是个石屏风,也是入了秋的季节,女人坐在躺椅上听戏,一个小女孩坐在小马扎上陪着她,大约是累了,趴在她腿上睡觉,收音机咿咿呀呀响着,女人抬起头到林正泽,认出他旁边不是太太,忍不住皱眉:“阿泽……”
林正泽忙解释:“我太太的小,来采风,顺便陪我过来拜访,她老也来了,留在市里了。”
女人才点了下头致意,她把小女孩摇醒,说:“去打点水来。”
山泉水沏了茶,没多会,要上课了,女人起身告辞,石桌上落了一本三年级语文讲义,蒋洁叫了声:“哎,书落下了。”
女人头也没回:“用不上。”
倨傲、散漫、热若即若离。
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具让人讨厌的,但蒋洁就是觉得她不讨喜。
邢曼只记得她墓碑上那张照片,忍不住捧着脸说了句:“早知道她那么早过,我怎么也得去一眼。”
就是好奇。
蒋洁忍不住问了句:“她到底干什么的啊?不是上过大学吗?”为什么窝在小镇上……做老师?应该是个老师。
她之就问过,但邢曼说林正泽也不知道。
邢曼依旧摊手:“不清楚,就听说她感经历很虐。”
蒋洁八卦了下:“怎么个虐?”
邢曼:“我怎么知道,我老你又不是不知道,正直得很,人家不说,他又不会去打听人隐私。”
-
陈沐阳哈欠连天,陈沐晴个巨大的已婚拖油瓶非缠着跟他们几个中学生一起玩的时候,他就知道,今天准没好事。
他们一行人先去了商场,惊蛰挑手机很快,因为林骁晃着自己手机扭头跟沈惊蛰说了句:“我你也不会挑,我用款你挑个喜欢的颜『色』,行不行?”
惊蛰犹豫了下,林骁差不多已经猜到她在想什么,忽悠:“个可用很久,便宜的要不了两天就得换。”
在价格和质量的较量上,惊蛰还是偏重耐用,于是惊蛰点了头,买手机后不过用了几分钟。
然后陈沐晴非要拉着去逛街,说要挑个礼物给小美女。
惊蛰连连摇头。
陈沐晴歪着头说:“不要拒绝,后你要带我去落阴山玩,就当我提给你谢礼了。”
陈沐阳嗤一声,跟惊蛰说:“她就是想买东已,购物狂,整天买一堆破烂在家里。”
陈沐晴虎口卡在他的后颈,压着声音在他耳边威胁:“我你三天不挨打就皮痒,美女的事你少管,你姐夫都不敢管我。”
说完拉着惊蛰去逛商场,从一楼到七楼,横扫式购物,陈沐阳本来想跟林骁和江扬吐槽一下女人购物真可怕。
结果现俩跟陈沐晴也不相上下,尤其林骁,仗着拿了新卡,肆无忌惮。
惊蛰被吓出呆滞面容,好几次都想扯住林骁的手,俨然一副比花钱的人还肉疼的样子。
两家司机把战利品带走的时候,惊蛰只挑了一个包,还是林骁帮她挑的,『毛』茸茸的兔子包,很幼稚,但也很可爱,比她纯天然带着粗糙的审美顺眼多了。
惊蛰今天出门没背包,会把兔子包斜跨着,手机放在包里,手放在包上,刚丢过手机,大有一副杯弓蛇影的架势,林骁头疼地掐了好几下眉心,然后跟她说:“不用那么紧张,人多的时候你注意一下就行了,哪来那么多小偷。”
惊蛰点点头,依旧杯弓蛇影。
他们去了主题游乐园,很大,项目很多,但大约今天是假期,天气也好,人满为患。
陈沐晴想玩点刺激的,第一站就去云霄飞车。
陈沐阳是个资深恐高人士,都不想一眼,举手说自己站边上包。
惊蛰也把包递过去,但是她担心自己的手机,一步三回头。
于是林骁着散漫的陈沐阳回身说了句:“好小兔子,丢了揍你。”
少爷哪里是个贴的人,于是陈沐阳压根没想是惊蛰的兔子,扯了扯少爷包上的兔子挂坠,“我待会就监守自盗。”
林骁也没解释,只是说了句:“你我揍不揍你就完事了。”
惊蛰也眼巴巴地着他,满脸都是:也好我的兔子。
林骁便拍了惊蛰一下,“来,小翻译,放个狠话。”
小翻译是陈沐阳给她起的外号,因为每次林骁个文盲描述什么卡壳,惊蛰都能准确帮他翻译出来。
所陈沐阳说她是少爷御用翻译。
陈沐阳已经开始乐了,心想让她放狠话不闹呢!
惊蛰还真认真想了想,然后指了指兔子,说:“兔死。”
又指了指陈沐阳:“狗烹。”
陈小狗反应了几秒钟,才狠狠“卧槽”了声,冲惊蛰竖了下大拇指:“可,你牛『逼』。”
少爷得浑身抖,抬手想拍一下惊蛰的脑袋,结果惊蛰因为不好意思猛然转了下身,她往后急走了一步,他往走了一步。
惊蛰撞在他胸口的时候,他的手正顺势落下去,那架势就像是单手拥抱一下。
江扬去买票回来,隔着老远骂了声:“我去,少爷,你禽兽啊!”
林骁僵硬地收回手,惊蛰也后退一步,两个人尴尬地面面相觑,惊蛰脸涨得通红,林骁吞咽了口唾沫,怎么搞?
然后就听惊蛰偏头:“阿嚏!”
她扭过头,眼泪汪汪着他:“你身上……身上……太香了。”
“阿嚏——”
陈沐阳和江扬两眼怪异地着他,林骁满头黑线:“我没喷香水。”
江扬凑过去,“我也想闻闻。”
然后陈沐阳也闻声动,两个人显得极其变态。
林骁骂了声:“滚。”
三个人在闹,谁也没现,惊蛰悄悄靠近他身后,想神不知鬼不觉再闻一下,因为她也怀疑自己的嗅觉了,但少爷异常敏感,骤然扭头。
两个人再次尴尬地四目相。
惊蛰眼着还要阿嚏,林骁忽然抬起胳膊放在她鼻尖让她闻:“少碰瓷啊!”
他真没喷香水。
惊蛰嗅了下,确实没有,但……
“阿嚏——”
“『操』。”最近少爷骂脏话的频率也飙升。
惊蛰好半天才缓过来,抿着唇跟在他身后去检票处,小声辩解:“可能……我你……过敏。”
林骁点点头,手继续伸过去:“来,咬一口,能不能毒死你。”
惊蛰盯着了会,然后抽出一张湿巾给他擦了擦手,观摩了半天,摇了下头:“算了吧!不太雅观。”她把自己的银手镯褪下来戴到他手腕,“银的,给你试试毒。”
林骁觉得胸闷,被气的。
身后陈沐阳和江扬抱着:“别说,少爷戴个还挺『骚』气。”
素银的镯子,什么花纹也没有,但年大约久远了,银有些氧化显旧,跟少爷时尚新『潮』的外形分有反差。
林骁撇撇嘴,收回手:“没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