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一大片荷叶。只是此时已过了荷花盛放的时节,残荷枯叶,略显萧条之景。
苑娘颇为遗憾,
“你若早来两个月,这满池的荷花就都是你一个人的了。”
长孙玥并未因此觉得败兴,挽了苑娘的手,
“我从前跟着夫子念书的时候,听过一句诗,叫做「留得残荷听雨声」。只是京城不如杭州气候湿润,养不了这大片荷花,想不到今日在姐姐这里见到了。”
苑娘心知长孙玥为自己圆场,更加觉得眼前这个女孩不同于旁的官家女眷,忙叫人来为她打理屋子,又指派了两个小丫鬟供他差遣。
“西边儿就是我的屋子,我那儿有小厨房,往后一日三餐,叫他们都做了给你送过来。你有什么想吃的,只管叫丫鬟去说。虽然做不了京城的宴席,做些杭帮菜还是拿手的。”
又嘱咐道,
“我那儿新得了几匹杭绸,颜色清丽的很,我看更适合你。明儿个叫了裁缝来,给你做两身衣裳。”
见听雪在后面支着耳朵听,笑道,
“放心,少不了你的。”
听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来之前一直为公主要住清倌人的院子而耿耿于怀,却没想到这个院子清幽僻静,独门独院,只有一个角门通往烟波楼的后院。一路走来,都没见烟波楼的姑娘来往,刚才悄悄问了小丫鬟,才知道姑娘们都另有院子,也从不让外客留宿。反而见了不少护院,守着外头的院门。
晚间,苑娘留在长孙玥的院子里用晚膳,两人边吃边聊,院中回荡着二人的笑声。
忽然,一个人影闪到了听雪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吓了个半死。
听雪定神一看,竟然是木平川。这才想起下船的时候没有看到他,就急匆匆的搬到了烟波楼。便问道,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木平川委屈得很,推开门进了屋内,看到长孙玥和苑娘有说有笑,瘪着嘴,
“你们搬到这里来,也不告诉我。要不是老船家告诉我,我就要一个人住在船上了。”
看到桌上满满一桌的饭菜,更是带了哭腔,
“苑娘姐姐,我都还没有吃饭。”
苑娘忙招呼木平川坐下,叫小丫鬟添了碗筷,又给他夹菜,哄了好长时间,笑道,
“这么大的人了,跟个孩子似的。”
木平川坐下来狼吞虎咽的吃了一碗饭,又喝了半盏茶,这才神神秘秘的从腰间解下一个宝蓝色的锦囊,双手捧到长孙玥面前,献宝一样的得意道,
“孙姐姐,看我今天淘到了什么好玩意儿。”
长孙玥不以为意,接过来两指一捏,硬邦邦的,八成是个玉佩。随手放在了一旁,继续吃饭。
木平川急了,
“姐姐,你好歹看一眼啊,相信我的眼光,绝对是好东西。”
长孙玥这才放下筷子,双手解开锦囊,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手心。果然一块圆形玉佩,莹润透亮,成色上佳,是块好玉。
看着木平川那急切的眼神,长孙玥觉得没那么简单。慕容家如今在蜀中也是巨贾,等闲之物不会让慕容家的少爷如此珍视。便一手提着玉佩的挂绳,一手扶着紫色的流苏玉穗,将这玉佩对着烛火的亮光下,细细打量着。
屋子里一片寂静,过了片刻,长孙玥回过头来,神色肃然,一脸凝重,问道,
“你这个玉佩,从哪里得来的。今天在这儿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讲清楚。”
“记住,一个字也不许落下。”
木平川从未见她如此严肃,被她的神色所震慑,小声说道,
“我,我,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