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那你怎么惩罚他?”
卫齐嘴巴里嚼着枣泥酥,眼神里都是柔情,“怎么舍得呢?我一天不见他都想得受不了。像他这样的人,攻心为上、兵不血刃,把我们营里的所有人给拿下了。我拍巴掌都来不及。”
莲意拿指头指了指卫齐额头的位置,“你啊,这段故事,是夸他,还是夸自己?”
“物以类聚,物以类聚。都值得夸奖都值得夸奖!”
莲意故意“哼”了一声,“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生死之交呢,原来也不过是酒肉朋友。”
卫齐忽然又庄重了起来,“那可不是,我们负责城防,遇到的大事也多了去了,每次有棘手的事儿,但凡一起处理过一遭,就等于共过生死了,只是这些事儿不能对外说,对您也不行。”
“你等我以后拿酒把你的秘密灌出来!”莲意吓唬他。
“您尽管来!输了我学狗爬!”卫齐拍着胸脯放大话。
两个人说着笑着,日光已经偏西。外头军人说了一句:“侍卫长过来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金北挺拔的身躯、大步流星走进来,身后跟着个军人,手里的托盘上,沉甸甸地放着一个桃红色的包袱。
“臣见过殿下!”金北先向莲意规规矩矩行礼。
“嗯。”不知道为什么,莲意两个时辰没见他,乍一见他,喉咙和面皮都微微紧了一下。刚才那个和卫齐调戏说笑的随意的自己,跑得没影儿了。
莲意在心里恨恨地想:“准是因为他太像奶妈子了,我怕他说我。”
“你怎么样?”金北对卫齐说。
“好得很。娶你都没问题。”
金北对这个玩笑似乎很受用,笑了笑,又恢复了肃穆,“殿下,您还是别呆在卫齐屋里了,看给您熏臭了。咱们到正房,把桃花甲换上,太子爷殿下已经派人回来传话了,过不了多久他就回来了。”
一听到陈舆要回来,莲意的胸口又给堵上了。她磨磨蹭蹭地起来,一步挪不了两寸,从后楼上下来,穿过下午地太阳照着的院子,来到正房。金北和拿着桃花甲的军人就默默跟在身后。
余明站在正房后门口等着,见到莲意行了个礼,也没说什么,向金北笑笑,转身让开。
金北好像知道莲意的心思似的,开口替她试探陈舆的心情如何。
“余行长,爷今儿处理公务还顺利吗?”
“还行。而且今天咱们太子爷,又成了京城一大新闻。”
莲意的耳朵一动,注意听着,金北追问,“哦?什么新鲜事儿?”
余明简直是忍不住要笑,“爷脸上,不是带着咱们小徐妃娘娘种的桃花吗?太子爷二十五了,第一次被人种吻痕。你们没出去,不知道——整个大桐都传遍了!据说,有商家已经在预备做一种新样点心来售卖了!叫妃子印!”
莲意脸一红,正好对上金北的眼睛。两个人眼神里彼此都有太多的复杂,彼此都躲了开去。
拿桃花甲的军人判断目前气氛松快,也跟着凑热闹,“那是,属下去取侍卫长的东西,连营里都传遍了。”
这就是大桐。
莲意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么说,连父母宗族都知道了,都以为自己与太子爷恩爱太过激烈,以至于……
这……
还有那个吓人的皇帝,恐怕耳目众多,也知道了,还有太子妃,还有……
她觉得头疼,谁也不看,说了一句,“金侍卫,我想去那个房间……”
“是。”
金北知道莲意想去他为她收拾的耳房。立即吩咐自己的手下把桃花甲交给自己,然后向余明道别,单独与莲意穿过走廊,消失在其他人的眼睛里。
金北关上门,熏上香,给莲意拴上红丝绳,一直沉默着,静静等着莲意去屏风后面解决她自己的事情。
莲意浴了手,刚要出来,听到金北的声音就在屏风外:“殿下,您把裙子和褂子都先脱了,让臣帮您穿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