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大伯母和母亲又继续忙碌了,金北倒是发现,莲意留在家里的两个奶妈子中的一个,时不时看一下自己,眼神躲躲闪闪的,似乎吞吞吐吐,有什么想说又不敢说的话。
他没问。
现在不是时候。
行李太多,足足八个大箱子。莲意的母亲,还有些不好意思。金北带着手下看着徐家的小厮们进行最后的捆绑后,把箱子抬上了马车。
徐家的大管家,亲自带人抬了食盒儿、钱袋子来,“这是我们家两位老爷预备的,酒、猪头肉,腌鸭子,还有些点心钱,给诸位侍卫老爷们道乏。”
金北也没推让,道谢后收了下来。
他没急着走,低声问莲意的母亲,“太太还有什么话儿要说吗?在下带回去转告给娘娘。”
做娘的要嘱咐的太多,不仅一时说不完,且拿不准能不能让这第一次见面的陌生军人传递。
莲意的母亲只好陪笑答言:“自然是替我们向太子爷谢恩,再就是莫计较莲意这孩子的疏漏。”
完全没有一句话是说给女儿的。
金北明白,再无多言,离开了徐家。
几匹高头大马,陪伴着两辆马车,穿过闹市往皇宫返程。金北骑在马上,心头萦绕着那个老妈子的神情,不知道她藏着什么秘密。
抬头看,日头走在中天,差不多是午时了。出宫已经小半天儿了。金北命令手下抓紧时间,快点儿回去。
东宫里,莲意从杏花林匆匆赶回偏院儿,刚蹲下来行礼,就听到“咕咚”一声,太子爷陈舆给卫齐踹了个窝心脚,直接把那个妖精踹倒在地。
“私定终身去了?放风筝去了?打劫杀人去了?抱鸡窝去了?再犯一次,我油炸了你!余明、惠久,拖他下去,你们亲自打他鞭子!”
陈舆这样吩咐道。
卫齐爬起来,只管趴在地上跪着,一声儿不敢申辩。然后就被拖走了。
陈舆那眼睛看着半蹲着的徐莲意,“怎么样?不求情?”
莲意把身子蹲得更低,“奴给太子殿下请安。”
“来,给我讲讲你去哪儿了,见过什么人。”
陈舆说完,自顾自转身回房,莲意只好跟上。陈舆个子高,步伐大,莲意只能小跑着追赶,刚进了卧室,被陈舆一把拉过去,坐在他膝上,固定在床沿上。
屋子里哗啦啦又进来六个军人伺候。院子里传来鞭子在空中空空而过、然后打在人身上的声音,一下一下,再循环。
“说呀!”陈舆命令。
“奴去拜见了太子妃殿下,又去冷宫探视了曼珠。”
陈舆听了,也没答话,低着头,想了半天,不知道什么。
屋里就这样静默着,仿佛所有人都在听卫齐挨打。
有人来报,金北回来了。
接着,外头就响起了军靴的声音。
陈舆这时候把莲意搂得更紧,“怎么了?金侍卫回来,你这么大反应?”
莲意这才发现,自己紧绷的身子在刚才舒展了开来,而且向门口的方向探去,想尽快看到金北。
她没答话,依旧一动不动地坐着,听到军靴声由远而近,听到有人抬箱子、放东西,然后,知道金北进来了。
“臣拜见太子殿下、侧妃殿下。柔西公主娘家父母安好,侧妃娘家父母安好。侧妃的一应行李,取了些回来。”
陈舆“嗯”了一声,“柔西公主的行里都在西厢房里堆着,现在随便找几个人,挪到后面楼上去吧。西厢房,从此就放莲意的东西。”
“是。”金北答应着,向后退去。
“饿了吗,”他听见陈舆问膝头的女人,“我是很饿了,很饿很饿,先吃你,再吃午饭?”
金北的脚步放慢了。
莲意握住伸过来解她扣子的太子爷的手腕子,“殿下,奴来月事了,不能侍寝。”
“是吗?让我确认一下。”
太子说着,掀起了莲意的裙子。
莲意连“不行”、“求你”这样的话都没说,张口咬向了太子爷的左腮。
“你是野狼啊!”
陈舆疼得惨叫了一声,边骂边站起来,把莲意摔在了地上,落在了小步趋前试图保护的侍卫长金北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