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

    山屿河穿着墨色长袍，乌发自然散落，修长手指拣选着药材，随后熟练地用钵杵将它们研碎成粉末。

    叶念一正在研究还剩三分之一的《刀法大全》。

    我看看专注的叶念一，再看看山屿河写满认真的俊脸，冷不丁开口：“山屿河也挺好看的。”

    山屿河正往药锅里倒蜂蜜的手一僵，蜂蜜刹时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他开口想说点什么，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强制闭麦状态，只能黑着脸瞪我一眼，然后无奈地转身拿出两个杯子，舀出多余蜂蜜，配好水递给我和叶念一。

    叶念一揉揉眼睛：“瑞瑞，你反射弧好长。”

    我否认：“不，我只是刚刚才认真看他脸。”

    山屿河放下钵杵，写道：“我谢谢你。”

    我扬起嘴角：“客气。”

    山屿河面无表情继续捣药，叶念一一脸好笑。

    “帮主，”风呖敲敲门，“有您的信。”

    “嗯？”我接过风呖手中字条，“谢谢。”

    字条：“在哪？来打架。”

    我拉住将将迈出门的风呖：“我们这是在哪啊？”

    风呖：“……墨帮。”

    我抽出地图递给他：“帮我标一下，我有朋友想来找我玩。”

    叶念一：“嗯？”

    我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信，上次那个杀手。”

    余光瞥到山屿河手又是一僵。

    叶念一小手一抖：“你们竟然成朋友了？我还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

    我笑道：“你当然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那无事了。”叶念一干了蜂蜜水，继续看书。

    我撕下一页纸，给信写道：“地图收好，要还我的。”

    风呖接过我手中的纸：“属下去寄信。”

    我兴致勃勃：“我也去！”

    风呖垂眸看我：“没关系了？”

    拜云寒昨晚并无好意的介绍所赐，墨帮帮众对我这个天降帮主无甚好感。

    请求与我决斗的帮众数不胜数，但风呖云淡风轻站我身前：“先和我打。”

    “没事，”我抚上腰间漆黑剑柄，笑道，“大不了打上几架。”

    风呖浅笑：“那走吧。”

    信鸽就在不远处的石桌上候着，风呖将地图和纸绑在信鸽腿上，轻轻一托，放飞信鸽。

    我转动储物戒，拿出墨帮帅印，递给风呖。

    风呖：“这是何意？”

    我：“给你。”

    风呖：“属下不要。”

    我：“你更适合当墨帮帮主。”

    风呖伸手压下我手指，墨帮帅印就这样被牢牢圈在我手心。

    他皱眉：“只能是你。云寒和他的部下们有野心，不行；那些实力不够强的帮众，不行；墨柚虽是天才，但他毕竟还小，不行；我更不行。”

    他重复道：“只能是你。”

    我：“你为何不行？”

    风呖：“我有自己的追求。”

    我：“我不也实力不强么。”

    风呖哑然失笑：“那是和我比。”

    他思索道：“你那位杀手朋友，实力不错。”

    我突然觉得不对：“风呖，你全江湖排第几啊？”

    风呖淡然开口：“第五。”

    我颤颤巍巍捂住心脏：原来我遇上的是战力天花板之一，好的，我一点都不菜。

    风呖似是看穿我想法，他曲起食指敲我额头：“但你确实要多练，这江湖上能取你性命的至少百人。”

    我乖巧点头，又想起那个欢天喜地喊风大哥云二哥名叫墨柚的少年：“那我和墨柚谁厉害？”

    风呖：“现在是你，你若不练，明日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