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飘飘然地落在地板上。
她警惕地环顾四周,屋里空无一物,呼地一下吐了一口长气。
她没力气出去喊人,便爬起来拿起一个茶杯,扬手摔碎。
很快,一个身穿灰麻布衣的老妇进来。“姑娘,你可醒了。”
老妇有些佝偻着背,她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秦尤尤接过老妇人颤颤巍巍地端着的汤药,药味飘到她鼻下,就是普通的退热汤药。
“麻烦你们了。”秦尤尤说。
老妇人接过空碗,然后收拾掉碎掉的茶杯。
她看了看秦尤尤,停了片刻。
秦尤尤一看就明白,她转身拿包袱,这时候妇人十分识趣地低下头。
“真是多谢你。”秦尤尤拿出两块碎银给老妇人。
老妇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这这么好意思呢?举手之劳罢了。”
秦尤尤笑了笑,“不不不,这也算是救命之恩,你拿着。”她并没有什么不悦,这样的事情她见得多了。有些人仅仅是活着就很困难了,尊严什么的算得了什么呢?
老妇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笑呵呵又有着无法撇清的窘迫道:“多谢姑娘。”
“这是你应得的,对了,劳烦帮我送些饭菜来。”她现在饿得很,浑身没力。
老妇有些为难地道:“姑娘,现在夜深已经没有饭菜了。”
“现在是几时?”
“子时了。”
“好吧,算了。”秦尤尤揉了揉头,没想到她昏了两个时辰了。
“姑娘还有什么吩咐?”老妇干巴巴地问道,脸上也满是困意和劳累。
“没事了。”秦尤尤赶紧摆手让老妇去。
老妇这才出去,关上了门。
秦尤尤叹着气翻开包袱,里边还有两块干粮。包袱里用手帕包起来的一小卷细碎晒干的草药藏在最夹层。
她一边啃着干粮,然后撑着身体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把窗户关紧,房梁和床榻底下都查看一遍。
确定一切无异之后,她把用手帕包着的草药塞到了里衣肩膀的地方。
这草药是在玉溪那时候挖的,剩了一小株夹在书里,她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的。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凡有一点可能和希望她都不敢放过。
包袱被人动过了,但没少什么。
秦尤尤第一眼就发现了,只是不知道是客栈的老妇、小厮还是刚才那个在屋子里的人。
她能确定刚才不是错觉,因为架子上的毛巾正皱巴巴地挂着。
他娘的。
秦尤尤暗骂。
黑夜在悄悄地悄悄地退去,太阳随之升了起来。
秦尤尤依然在天光未亮时出发,她也给了那两位小厮赏钱,谢过他们。
饱饱地吃了早饭,雨已经停了,明黄的阳光从照射来。
太阳出来了,真正的风雨也要来临。
“我不怕,有什么可怕的!”
秦尤尤策马奔腾在大道上,四周没有别的人,山川河流包容了她的高声呐喊。
“啊~!”
“咳咳咳……”
隐匿在树木中的俸笙眼皮跳了跳,看着那女子大喊,然后猛地灌进一口烈风,在马背上呛得死去活来,差点握不住缰绳掉下马背了。
这行为……真是匪夷所思,到底哪里有一点果断决绝聪慧过人的样子?
秦尤尤好一会儿才缓下来,小脸咳得通红。
“我是谁?秦尤尤,小神医啊。”她低声嘟囔。
“谁害怕了谁是鳖孙。”
“我要当救世大英雄……的救命恩人!”
“这是天命吗?是吧,要是……救不活的话,我得找个谁也找不着的地方隐居去。
哎,管他呢。”
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她看道路上只有她自己孤身一人。
又忍不住哼起小曲,似乎已经能想象到救治好大将军时欢庆的样子了。
“唓!”她一甩缰绳,马儿奔腾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