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贺皎皎在心里连唱三遍《莫生气》,套了身衣裳,终于起身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身正气的温长宗,旁边,是一脸不服气又不得不服气的程十鸢。
贺皎皎逆着光打量了眼这二人,又问了句:“大师兄?”
温长宗这才咧嘴一笑,“皎皎师妹叨扰了,今日,我是特地带十鸢师妹上门谢罪的。”
说着,温长宗朝屋里看了看,示意贺皎皎让他们进屋细说。
贺皎皎瞅了眼还撅着嘴不愿正眼看她的程十鸢,倚着门不让。
“多谢大师兄,但我看还是不必了吧,某位金尊玉贵的,寒舍容不下,供不起。”
“牙尖嘴利。”程十鸢闻言立即怼了一句。
贺皎皎耸耸肩,“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程十鸢急道:“你!”
贺皎皎抱臂,“我?我这人很好相处的,处不好,找找你自己的原因。”
程十鸢面带愠色,“贺皎皎!”
“好了好了。”
眼见着贺皎皎三言两语又将程十鸢怼得冒火,温长宗实在不愿见人起冲突,赶紧朗声制止。
他拉了一把程十鸢,“十鸢师妹,再怎么样,是你那日污……污蔑皎皎师妹的名声在先,她为难你两句,也是你应当受着的,切不可再节外生枝了。”
说完,他又温温和和地对着贺皎皎一笑,“皎皎师妹勿怪,十鸢师妹向来是这个性子,多有得罪,你且恕我管教无方。但十鸢师妹本性不坏,她就是娇纵了些,又听了别人的风言风语,这才想着出个头去告发你。”
“本该前日里第一时间就带她来赔罪,原是她这两日都在肃戒堂受罚,这才耽搁了。”
温长宗又用胳膊肘碰了碰程十鸢,低声道:“还不快向皎皎师妹赔不是,到底是你错怪人家了。”
见拗不过温长宗,程十鸢这才怏怏道了声:“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温长宗说话做事倒是妥帖,人也长得敦厚老实,他客客气气地对贺皎皎说了一番话,又压着程十鸢道歉认错,贺皎皎也挑不出什么错。
虽然内门弟子都是温长宗在做主教习着,而且听闻温、程两大修仙家族世系颇有渊源,但贺皎皎也不可能将程十鸢的不是全赖在温长宗身上。
她要在这启明宗混,到底还是要给温长宗一个面子。
看着程十鸢的气焰也下去了,贺皎皎只当她是个被家长宠坏了的熊孩子。
“当个屁也就放了。”
她没头脑地说了一句,转身回了屋。
温长宗这才笑得十分和蔼地领着程十鸢跟了进去。
程十鸢住的内门弟子房自是要比贺皎皎这偏僻小屋要好得多的,温长宗是亲传,那更不用说,因此打一进屋,程十鸢便仰着头四下打量着。
跟着温长宗落座,她看着眼前简陋的几乎快要散架的木桌木凳,便问贺皎皎:“你就住这儿?”
贺皎皎给温长宗倒了一杯茶,“不然呢?”
原主贺皎皎虽说是个启明宗的外门弟子,但因她从前并不能修仙,说白了不过是个启明宗的闲人,她住在外门弟子房不妥当,更怕会有弟子们欺负她,于是她索性主动找温长宗求了一处偏僻居所,想着清清静静,了此余生。
程十鸢哑然,见贺皎皎不打算给她沏茶,自己上手倒了一杯,戚戚然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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