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春莺夏萤绑来,我要好好审审。”
惜春慌了,她还没见过贾珍大怒的样子呢。又怕折了贴身丫头,连忙上前抱住贾珍身体,猴儿一样,爬了上去,伸手去捂贾珍的嘴,口中大嚷:“不要,不要,哥哥不要绑人。”
贾珍满脸震惊,心中满是自我怀疑,气急败坏地道:“贾璇,功法教给你,是让你这么用的吗?!”
惜春一手抓着贾珍的发髻,一手按在贾珍脸上,人整个呆住了: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两人对视,都沉默了,修罗场也不过如此吧?
“呲溜——”
暗道不妙的惜春连忙下地,用蜜里流油极为谄媚的语气道:“哥哥,亲哥哥,唯一的亲哥哥,妹妹知道您最大度了,心胸开阔可纳五湖四海,一定不会抓着这点小事不放对不对?”声音微微颤抖。显然,心里不是不知道怕。
贾珍看着她,直把人看的头越垂越低,小声啜泣起来。啜泣没有等来贾珍的安慰,又变成放声大哭。那个悲痛欲绝,摧心断肠……老母亲去世都没哭的这么伤心。
许久之后,贾珍才叹了口气,将一块雪白棉帕递过去:“行了,别哭了,就放过你这一回。下不为例。”
惜春顿时暗暗松了一口气,止了哭声,一边打嗝一边点头。
“瞧瞧,眼都肿了。赶紧回去用冰敷一敷。”
“嗯。”嘴上答应着,腿却不动。
“还有什么事?”
“酸梅汤还没喝。”
贾珍暗笑,果然还是个孩子:“我让人送到你院里,回吧。”
惜春眼睛肿成一条缝,头也昏沉沉的,刚才的那番大哭毫不掺假。
瞅瞅贾珍脸色,她小心翼翼地道:“哥哥还生气吗?”
“不生气了。放心。”
“那后天能去庄子避暑吗?”
“去庄子?你来便是这个目的吧?”
“嗯嗯嗯。”惜春不停点着小脑袋。
贾珍眉头微皱,不管如何,府上守孝是个好借口,趁机切断了不少拖后腿的人情往来。等二十七个月过去,关系自然疏远,慢慢便可断了交情。除非生死大事,这些人家也不会在此期间没眼色的上门。
但偏偏有一家孙姓武将自称故人之后下了帖子想后天来拜。
经查,这是早断了的。不妨悄悄避开。
想到这里,他道:“可。我会让人做好准备。还有事吗?”
惜春连忙摇头:“没了,就这些。”
贾珍看了看怀表。
惜春见他不耐烦了连忙告辞:“妹妹便回去了哥哥注意休息,别太忙了。”顿了一下,又道,“刚刚是我不好,对不住哥哥,还请哥哥多多原谅。”
贾珍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也不知道有没有释怀。
一走出书房,便看到急得团团转的夏萤:“姑娘,发生什么事了,您怎么哭的那么伤心?瞧瞧眼睛,红肿红肿,跟马蜂蛰的一样。”
“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