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朝晖转身走到三中的石碑前,拿出贴身的小刀抠出隐于“中”字里的金鳌。
“你破他阵法干嘛?!”嘀嗒大惊,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人家犯不着为几只小虾米出手。
“我乐意!”朝晖全黑的眼睛盯着他说。
嘀嗒扶额,阴差大人,麻烦现在带我进地府,太熊了这孩子。
同一时间,泰青岭。
“厉逊,鬼修不易,既已成鬼王,为何不潜心修行,早日得大道成鬼仙,非要伸手搅弄风云,逼得地府下令锁你回九幽受刑。”承朝护在几人身前,剑指对面的男子。
面前男子身着白衣,长发披肩,阴气环绕周身,面目模糊不清,只露出赤红嘴唇。承朝所言,到他耳里似天大的笑话,惹他嘴角扯起讥讽笑容。
“若玉承说出这话,本王尚且听上一听,你嘛。”话音未落,厉逊阴气一收,取而代之的是黑色死气。
承朝心下一沉,平常鬼王他对上就很吃力,今儿这位更是个中强手,他还得分身护卫小辈和银泰,情况不好。他立刻手掐诀,脚步罡,剑起势,划出一道临时的防界。
鬼王分出几丝黑气,往界内探去。黑气触到防界的瞬间,剑光乍起,将之化得分毫不剩。
“看来还是学到他三分本事。”厉逊轻笑,全身黑气大盛,“本王倒要看看,你这清光剑护诀练得到不到家。”
遮天敝月的黑气从四面袭来,灿烂锋芒应激而起,不断斩灭死气。承朝立于界前,口中念咒,不停加持剑诀,只是人力终有竭,死气却连绵不断。
再耗下去,迟早要完,自己倒是可以一走了之,可身后失去战力的伤兵如何是好。承朝思绪纷乱,进退不得。
厉逊其实也很吃惊,玉承的徒弟看起来平平无奇,没想到道行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正当他准备蓄力破开防界,忽然心有所感,脸色一变,大喝:“何人敢破我阵法!”
接着便头也不回的往市区方向而去,留下承朝和一地伤兵面面相觑。
道尊庇护,弟子虽然缺钱,但福寿延绵,嘿嘿。承朝轻舒一口气,重新端上高人做派,扶起受伤的茅山弟子,非常和蔼可亲地说:
“鬼王本不稀奇,大部分也是守规矩爱羽毛的修士。可这厉逊不同,是有人命在身受地府缉拿的恶鬼,尤其他现下不知修习何种邪术,道行是深不可测了,你等初出茅山,遇到此事应以保全己身为重,不可贸然力敌。”
几个年轻道士行礼称是,今天幸亏有承朝,身死道消事小,然而对不起师门养育栽培之恩,错失传信告知此事的机会才是大错。
“这是道宗的符印,麻烦小友送回茅山,递与启元道友,并将今日之事告知,务必详尽不可遗漏。”承朝递过去一个桃木制符印,催促他们赶紧离开。
送走几人,银泰刚想开口道谢,承朝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嘴里还骂骂咧咧。
“吓死老子了,幸好福寿不缺,不然今天非折在这里。个天杀的厉逊,地府信息太落后,缉拿令上也没说他这么厉害啊,身上死气黑黢黢的还非要穿白色,嘴巴跟涂口红似的,发型太丑,没有品味!”
“……你装高人不能装久点么?”银泰无语。
“跟你装个屁高人,又没钱拿。此界已破,罪首已知,此地不可久留,你有去处么?”承朝顺顺气,问到。
“受你提点,我给族兄去过信,兄长回复随时可携幼投靠。本来想修到化形再归族,也算不坠泰青岭的脸面,没想到那鬼王会直接打上门来。”银泰舔舔伤口,阴气入体让他很不适。
“十万大山挺好,你族里有诸多化形大妖,投奔不亏。”承朝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几天没回去,也不知道小混蛋有没有拆家。
“我就不送了,今日护佑之情牢记于心,还不给你就记在朝晖身上。”银泰金色眼眸似有水光。
“矫情。”承朝挥挥手,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