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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嚷噪耳,人潮汹涌。
这条没有夜晚的娱乐街上,挂满花灯,比夏天里的宇山家庄园还要瑰艳锦簇。
之所以会出现如今的场面,是因为中滨最富名气的歌星胥之华小姐亲临。
她是天穹上永不谢幕的烟花,只要她在的舞场,永远都是众多男人眼中的烛光女皇。
本就不宽的街道上,有来一掷千金的贵族豪商,还有只为一睹芳华的伶仃醉鬼。
不过这些,宇山耶柳都不关心。
她腰间配着那柄鬼头横刀,身上依旧是件黑色便衣,整个人显得素朴至极。
她皱眉,眉宇里透出忧虑。
赶到小城,见到老头时,他和崔远就已经分开,寻遍周边街巷却都没青年的人影。
直到这里......
唰!
没有人看到她出刀,刹那间,她便回身斩断想在她身上揩油男人的手掌。
没理会对方杀猪般的哭嚎,朝着长街尽头走去。
在家族内她会收敛锋芒,但出了家族,她和所有武士一样寒芒毕露。
宇山家铁血和强权的教导下,对于腐烂的下层人她从不会正眼相加,即便是人满为患的街道,大家族武士斩杀平民也不会受到任何制裁,更何况只是对方的手掌。
握着横刀四十五度血震,纳刀,宇山耶柳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她现在唯一记挂的问题,是那个青年现在在什么地方,以及对方的生死。
周围行人见到听到,胆寒地让开道路,这个女武士就那般毫无顾忌地走过长街,至始至终没有人出声斥责。
她的眸子涣散又凝聚,变成猫的竖瞳。
街道上的景物在发生改变,一切细小的事物都能被她清晰捕捉。
视线穿过长街和高楼建筑,洞穿实物,逡巡捕捉方圆百米内的所有人流动向。
老头说他们分开时,是在图书馆,可方圆两三里内自己都找遍了,却没发现任何青年的身影。
他会去哪了?
“胥之华小姐的消息居然都没登上头版!”
“这个原田协会是什么,居然还出了个十段刀王,十七岁的十段刀王?”
“十七岁?”
“额,好像没印错,就是十。”
一组对话声传进耳中,宇山耶柳的动作停缓,她的目光扫过去。
两个并肩而行的男人,一人手上拿着今早才发行的中滨时报。
版面上印着一张立体照相机拍出的照片。
.......
扭曲的世界像是时间倒退般复原。
混沌中不断搅动,直到一座座高楼重新浮现。
天空铺展中,日月星辰都被擦掉,只留下一片熔浆似的红,还有深邃迷蒙的灰。
在感受不到时间流动的下坠后,崔远忽然平稳着地。
长时间的失重,和在水里浮了小半天一样,双腿发软,差点直接栽倒。
他又一次站在了那条小巷中。
只是天色更晦暗了,两边的居民楼越发破败,像是战火后的废墟。
墙面上覆满喷漆般的血迹,还有藏青色的团团霉点。
地上满是坑洼和有水渍,巷口圈起一层铁丝网,血淋淋的不明生物被钉死在其上。
似是刚被剥了皮的瘦犬,淌着血珠。
一重山岳般的压力袭来,凝重到几乎让人终止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