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女罗刹颇为不耐烦,对于这些她感觉有些厌烦,便说:“我没有府上,我又没要这些东西,我也不知道什么银子,我走了!”说完便起身要走,店小二一看此情景,他也是惧怕,若是女罗刹不付账钱,掌柜哪里他自然过不去,若是要用这一桌东西去扣他的工钱,他这一家老小就要去喝西北风,于是扑通跪下,抱住女罗刹的腿两眼流泪的说道:“小姐,你万万不可就这样走了,你这样是杀了小的一家人啊!”说完紧紧抱住女罗刹的腿,悲切之声在女罗刹耳边徘徊不止。
女罗刹被这么一搞,也是颇为惊慌,她自幼在无量山中修行,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形,不由得也是吓得哇哇大哭,店小二一听女罗刹哇哇大哭,他心想这次得罪了不知那家小二,恐怕自己这一劫难是逃不过了,自己倒是无所谓了,只是苦了一家老小无人供养,于是更加悲切,两相较量,一浪高过一浪,好不悲切。
章浮生实在是看不了这些,便走过去,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说道:“她的账我付了。”说完摸出几量碎银要交给店小二,店小二听闻此语,慌忙抬头接过碎银,用手一掂,两眼再次望向章浮生,章浮生心知这是不够的意思,于是摸了摸身上,只有一串铜钱,他丢给店小二,店小二又看向他,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这是何苦摊上这事啊!”说完将手中的的扇坠取下,递给店小二说道:“这个扇坠虽不值钱,但也值几两银子,你拿去吧……”
店小二接到手中,颇为不放心,说道:“两位先在这里等片刻!”然后给旁边另外一位店小二使了一个眼色,便跑向柜上,不一会,店小二跑回来说道:“两位贵客可自便,再下叨扰了!”
章浮生摇了摇头起身要走,不想女罗刹便要跟着他,章浮生扭头便问:“小姐请自便,为何跟着小生?”
女罗刹道:“我见你刚才给我解了围,想来你是个好人,我便跟着你……”
章浮生说道:“小姐家是哪里,我送小姐回家便是!”
女罗刹道:“我没有家!”
章浮生又问:“小姐要向何处?”
女罗刹道:“我不知道!”
章浮生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后悔,这是何苦惹这一麻烦呢?他又道:“小姐,小生乃是男身,带着小姐不方便,而且这恐怕对小姐的名声不太好!”
女罗刹疑惑道:“我看你是个好人,便跟着你,这跟你是不是男身有什么关系?名声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章浮生颇为无奈,他看了看四周,人差不多都散去了,葛文俊早已经走了多时,自己实在是无脱生之法,他想快走两步甩掉女罗刹,就匆匆下楼,可是论脚步,他哪里又能甩得了女罗刹,于是女罗刹就这么跟着他,对于女罗刹而言,其实她根本分不清什么,她只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被一件从未见过的陌生事情所惊扰,有一个人给她解围了,她感觉这个人挺好的,相对于其他来说有些安全感,于是就跟着这个人,谈不上好与坏只是稍微得那么安心一下。
话分两头,各表一支,再说老者被匆匆叫下楼去,上了轿子,便对刚才来之人问道:“何管家,什么事情这么慌张?”
何管家赶忙答道:“老太师,圣上派杜公公到府上传旨,让您进宫面圣!”
老太师慌忙说道:“何不早说,你回府向杜公公回复我马上进宫,顺便将朝服取来,火速去朝房找我,我这里直接去朝房等你!”说完,何管家连口称是,两人各自分开消失在大街中。
宫中,老皇帝倦怠的躺在龙床之上,旁边太子及太傅噤若寒蝉,今科主考官及副考跪在地上,两手托着今科拔酬的考卷,老太师慌慌忙忙的来到宫门之外,经过内监层层传报,老皇帝说了声,让他进来吧。
老太师进来跪拜后,老皇帝说了声赐座,老太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太子及太傅,还有跪着得主考和副考,慌忙说了一声:“臣不敢!”
老皇帝倦怠的说了声:“让你坐就坐!”
老太师看此情形,于是起身坐过太监搬过来的小凳,并不敢坐实,微微坐了个半角,整个人躬着身子。
老皇帝懒散的说道:“今天传夏太师过来,是为了议一下今科大举的甲名?”夏太师忙回复道:“此乃天选,臣何敢言!”
老皇帝说道:“他们几个毕竟不经世事,又是一些书呆子,我甚为不放心,让你过来把把关,我也放心,你就别谦虚了!让太师看看前三甲的卷子!”说完指向主考官,主考忙将前三甲的卷子递给夏太师。
夏太师为人谨慎,此乃天子之权,他哪里敢擅专,原本想着看完便顺着皇帝的心思,让其圣裁即可,可是当他看到科甲第一名是章浮生时,他脑海中浮起了一个想法,章浮生确实是大才,经过今天听闻其一席话语,又见他文章,且那一手接茶盅的功夫反应出此人见识不凡,文武双全,将来成就不在自己之下,只是他现在还太年轻,为人心浮气躁,在茶楼之中将自己胸中韬略尽付于陌生之人,太过稚嫩,现在让他成名,将来对其恐不太好,此人若在磨砺一下,经历一些苦难,将来才可成为社稷栋梁。如此人才若是糟蹋了岂不可惜!
夏太师想了半天于是说道:“臣以为这章浮生今科不可为第一名,理应让其落榜!”
“什么?”众人一时疑问。
主考官说道:“此人文章练达,实为第一,太师何出此语?”
太傅也说道:“老臣也觉得此文为今科第一,太师为何要其落榜?”
夏太师微微一笑道:“我非说他文章不好,恰恰此人我刚与他交流一番,见识卓绝,文章练达,且武艺不凡,实打实的人中龙凤!”
老皇帝颇为好奇的问:“那又为何让他落榜?”
夏太师又道:“今日让其高中,反而不美,他年岁尚小,为人又颇为浮躁,毫无城府,今科让他落榜,然后让他历练历练,经过些磨难,三年之后,在让他中举,到那时在细心栽培,将来必为朝廷支柱!”
太傅慌忙跪下道:“陛下,此万万不可,寒窗岁月,太师岂知,有多少英年俊才因苦熬不过,荒废了一生,臣本布衣,深知此中苦楚,如今无故让其落榜,而文章不如其者纷纷登顶,你我知其再苦熬三年,可他却是看到的是茫茫无边,如此一来怕是毁了一代英才啊!”说完涕泪流下,可能是想起来自己当年的苦熬,不由的由感而出。
老皇帝看了看夏太师,又看向太子,问道:“你呢?”
太子慌忙回复道:“全凭父皇圣裁!”
老皇帝骂道:“无用的废物!”接着说:“就按照太师说的办吧,不过太傅说得也有理,”说完扭过头对夏太师说:“跟他本地官员打声招呼,好好照顾他这三年,我们都老了,终究有去的一天,这个人你好好培养,将来留给太子!”
夏太师慌忙说:“臣遵旨!”
老皇帝说:“朕倦了,你们退下吧”
众人慌忙退下。
开榜之日,章浮生看着榜中无自己之名,不免有些落寞,不过他此次进京原本就准备了两条路,此路不通,还有另外一条,他扭身离开向太师府走去,女罗刹自然还跟着他,也一同走向太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