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打到张怜薇背后,她又转过身来,向周江二人走来。
“阿娱,你看,”周南行眉眼微蹙,盯着张怜薇的脖颈看,却没看到调动起伏,“她好像没有脉搏,这张怜薇该不会早就死了吧。”四周都很安静,周南行略微惊悚的声音在黑夜里回荡,听得江娱心汗毛都有些挺立起来了。
听了这话,江娱心也细看了张怜微,胸脯确实没有起伏。又疑惑起来,白天看她跟常人无异啊,而且从面容看,除了惨白一些,倒也不像个死人。
“我试试她。”周南行说完就使出内力在张怜薇周身游走,确实感觉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
“如何?”江娱心问道。
“她确实是死了。她现在还能行走,尸身完好,是因为~”周南行瞳孔略有些睁大,语调有些神伤意味。
“因为什么?”
“因为她被人下蛊了。”
听到这个,江娱心不免心惊了一些。
周南行说完就要拉着江娱心离去:“阿娱,我们走吧。”
“啊?我们还没弄清~”江娱心被周南行拉出了书房,又几经长廊,回到了厢房里。
江娱心看周南行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猜想定是刚才在张怜薇身上看到了什么,于是问道:“你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周南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饮下缓解了一下心情,才说道:“阿娱,你听过锁心蛊吗?”
“锁心蛊?”江娱心日前听叶长青提过,说是为了防止立下誓言的人违背誓言,而给立下誓言的人种下锁心蛊。如果对方违背誓言,那么锁心蛊就会慢慢封闭他的七经八脉,最后堵死心脏。
这锁心蛊最令人窒息的就是,被下蛊之人非不是诚心立下誓言是不能被下蛊的。只是当时既已是诚心承诺,为何又要给她下蛊?这人心啊,最是不可信。但是这种蛊怎会在张怜薇身上种下了?何人种下的?又是为了什么种下的?
“不错,正是锁心蛊。”周南行神情十分怆然,不像装出来的,“真的会有人心狠给真心待自己的人种下此蛊。”“阿娱,要不我们走吧。我看那项历尘也不是什么好人。”
“如果真是这样,小画会很危险。”江娱心说道,目光里略有些担忧之色。
第二日,项露画去找项历尘,想要跟他说说复仇的事。
“师兄,那晚我看见领头的那个人好像是衡山派的人。之前跟爹爹外出游历时,在九江见过。”项露画说道。
“哦?”项历尘眼波流转,“你确定吗?”
“不大确定。不过我只需再看一眼衡山派剑术,肯定能认出。”项露画很有自信。
这时项历尘还在思索着,他不确定怎样实施计划会更好。
周江二人这时走进来了,周南行说道:“如果要确定那人的剑法出自何门何派,一个月后倒是有个不错的时机。”
看着周南行,项历尘心里不免有些没着落,趁着换水之时,将视线收回落在茶水上,平静地问道:“周公子说的可是精武大会?”
“不错,”周南行回道,“为精进功法造诣,五大世家每三年都会组织举办一场精武大会。各家弟子都可参赛,最后赢得头筹的人可以在五大世家各做一年学徒,以求可以融各家之功法,从而参悟出更上乘的功法。举办精武大会,一来可以激励各家弟子勤练武功,二来也为武林储蓄新生力量,以备外敌再次入侵。”
“在精武大会,各家弟子比赛时,自然可以好好观看各家剑法。”
“这个可以,只要我可以再看到那剑法,一定可以认出来。”项露画很有把握地说道。
“嗯。”周南行微微点头,他相信项大侠的剑术,他女儿自然也不会差,“小画自幼长在剑法世家,就算剑法练得还不够精进,眼力自然是比常人好一些。”
“剑法不够精进”几个字就已让项露画低下头去,微微有些羞愧。
看出项露画这一情绪变化,江娱心在一旁插话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即刻出发去九江吧。”
“不急。”项历尘依旧不慌不忙的态度让周江二人心里都有些疑惑,不过毕竟这是项家的事,自己倒是个外人了,也就没有表现得太多在面上,而是如常般认真听他的意见。
“师兄还有什么事吗?”项露画问道。
还没等项历尘开口,张怜薇就从外面进来了,柔静素雅,后面的丫环端着几盘点心。
虽然此时的张怜薇很是温柔的样子,眉眼间笑意也是与活人无异,但周江二人想起昨晚的情形,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发毛。毕竟一个尸体这样仪态美好的在自己身前晃悠,就算是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但谁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