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这要出去的是阿木姑娘你,不是我田鼠脸厚,别的人我还不一定帮,但是姑奶奶你,那就是天上下刀子,我田鼠也得来,我找了辆车,就这么过来了!”
阿木看着田鼠,面上依旧挂着猥琐的笑,说的却是让她热泪的话。
阿木想想面对着如雨般的箭矢,却还将她死死护在身后的大力,想到平日里最是循规蹈矩的阿远,却为她做着私放犯人,挖人口舌断人手脚的事,想着莫老头素来怕累怕苦,却为了她转辗奔波,四处谋划。
她问,“神医呢?他们在哪?还有阿远哥,他做的事铁定也瞒不住!”
田鼠在外头说道,“姑娘放心,神医说了,他自有法子脱身。再不济,也还有我呢!他还给你留了东西,就在座椅底下,你别忘了。至于阿远。”他挠挠头,“那小子看不出来啊!够义气!”
马三忙将脚底下的小包袱递给她,说道,“阿远说他自己有办法,让你勿要担心,千万不要再回来。”
阿木接过包袱,打开看,里头几个小药罐,依旧脏兮兮。
马三道,“神医怕你在里头吃了苦头,让你随身带着,记得用,别再偷懒了。”
阿木听到这儿,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外头的田鼠立刻勒住了绳子,“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瞧阿木只是伤心,田鼠苦着脸对马三道,“三爷,您先劝劝,咱马上就到了!可不能让她这么哭下去,咱们这可是逃命呢!”
车停下来时,阿木早已擦干了脸上的泪,看见这一片紧挨着城墙的棚屋,想起了这是什么地方了。
几人悄声走到一个不起眼的棚屋跟前,旁边一个脸生的老头正在一边等着。
见他们几人过来,老头连忙钻进了棚屋,田鼠也赶紧跟着进去。
过了一会,田鼠探出头来,“快来!”
阿木弯腰进了棚屋,里头漆黑一片,刚要伸手去摸,便被人一把拉住,就听田鼠小声地道,“姑娘,这边走。”
阿木被拉着走了几步,便感觉到了一堵墙跟前,立刻跟着矮了身子,紧接着便发现自己到了城墙外。
回头一看,石头垒砌的城墙下,豁然一个半人高的大洞,旁边一堆石头。
见她看那些石头,田鼠立刻笑着解释,“姑娘,这真不是我挖的,是我抢来的,你放心,杆子叔过会就把它给填上,保准一点儿看不出来。”
她已经顾不上这洞的事了,她冲田鼠抱了抱拳道,“阿木多谢田大哥相救!”
田鼠被她一声田大哥叫的身子都软了一半,便要伸手来摸阿木,刚碰上阿木的手又想起头回见面的事,立刻将手缩了回去,讪讪地笑道,“你叫我一声田大哥,我就是死了,也值了!”
马三在一旁咳了一声,田鼠讪讪,立刻又道,“人为知己死,阿木姑娘就是我的知己!”
发觉这么说也不对,扇了自己一耳光。
阿木笑了笑,却从包袱里拿出一个袋子,“还有一事想要拜托田大哥。”
田鼠正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见阿木这么说,立刻抛开乱七八糟的腹稿。
“姑娘尽管吩咐,只要我田鼠做得到,保管给姑娘做妥当了!”
阿木将袋子递到他前,“大力他。”
想到大力死前那副模样,她有些哽咽,一时说不下去。
田鼠接过袋子,沉甸甸,手捏了捏,知道全是银子,心里一喜,随即又赶紧正色起来。
“我明白,我会把这个给大力他媳妇,算了,还是给他娘吧,她媳妇多半要改嫁的。”
阿木点头,“还烦请田大哥多多看顾大力的老娘,我,是我连累了他。”
马三看了看天,提醒道,“姑娘,天快亮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对,对,快走,快走,一会儿天亮了人多眼杂!”田鼠利索地收起钱袋子,催促起来。
阿木回头看了眼后头还一片祥宁的乌县城,跟着马三,一路朝山上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