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弟,阿木姑娘。”
两人也抬手,看了眼后头虎视眈眈的众山匪,又将目光放在马三身上。
“两位胆色过人,竟然独自入我龙虎山,这是不怕我们将你们也绑了吗?”马三爷依旧笑眯眯。
李四依旧不开口,阿木却问道,“你怎知我们不是带了人来?”
马三笑了笑,指了指他们来的方向,“那里,一般人可走不了。”
那几块石头距离不短,普通捕快确实跳不过来。
马三又冲阿木抬了抬手,“多谢阿木姑娘前番相助。”
阿木点头,“不客气。”又接着道,“不想你死的太窝囊而已。”
众山匪听了她这话顿时捏紧手里的刀,马三却哈哈哈笑了起来,
“阿木姑娘非一般人,可惜了。”
“可惜什么?”阿木不解。
马三看她一眼,笑道,“你年纪小,涉世未深,日后待你年岁渐长,便知了。”
阿木也不深究,“我虽不忍你们死于非命,却也并非是非不明,你们既入山匪,便是与正道相驰,若是你等能改邪归正,官府定会从宽处理,只是你,”
她看向马三,“你为首犯,怕是不能善终。”
话音刚落,众山匪便叫喊起来,“什么改邪归正!谁要是信了官府的话,那才叫没命!”
“她一定是官府派来劝降的,咱们杀了她,告诉那些狗官,死了这条心吧!”
“就是,咱们就是死,也死在龙虎山上!”
阿木眉头微皱,这些人当真冥顽不灵!
马三却示意众山匪道,“切莫无理,阿木姑娘救了我一命,是我马三的恩人,谁要是对她不敬,那便是对我不敬。”
众人见他说的郑重,一时都静了下来,有几个年轻的却不服,“三爷,她是官兵,他们杀了我们好几个兄弟。”
“你可曾见他们两人杀人?我只见他二人处处手下留情,不然,以你们的功夫,哪还有命站在这里?”
这下子不服的几人也都闭了嘴。
他们其中就有被阿木砍晕了的,比起其他官兵,阿木确实手下留情了。
李四正想说他失手杀了一个人,却被阿木按住。
马三安抚好了众人,这才转过头来,也不回刚才阿木的话,反问她,
“之前已与李兄较量一番,实在痛快,不知阿木姑娘是否也要比试一二?”
不待阿木答话,李四便开口道,“你受了伤,胜之不武。”又转头看向阿木。
阿木点头,“等你伤好,若还有命,便再战吧。”
刚安静下来的山匪们又开始喧嚣起来。
“这人忒嚣张,进了咱们地盘,还敢如此对大当家,咱们杀了她!”
“对,杀了她,给死去的兄弟报仇!”
“就是,他们这些当官不把我们当人看,今天我们也让他们吃吃苦头!“
阿木只觉得这些山匪瞧着倒像比她还更有理,不由得有些想笑。
马三回头,众人立刻销了声。
虽压制了众人,可他也为难起来。
留下阿木他们,他自觉还没那个把握,可就这么让他们走,他们的下场还是一样。
他抬头看了看天,这会儿已经是正午,便笑道,“时日尚早,要不,二位在此吃顿晌饭?”
阿木没意见,她确实饿了,李四也点头,两人又掉头往洞内里走,一边走一边问,“可有肉?”
马三在后头听了更拿不准。
也不知这俩人是装疯还是卖傻,姑且留着他们看吧,引着他们去了自己的石室。
有人端了吃食上来,两个清汤寡水的素菜,上面飘着几点油花,外加几块薄的可以透光的熏肉,几个发黄的面饼。
不要说阿木,连李四也皱了眉。
阿木直接问出口,“你们就吃这个?”
她可不信这山匪穷的嚼粟米饼。
“你不吃就放下,外头有的是等着吃的人。”端饭菜的人大婶没好气的说。
马三连忙拦住她,带了她出去。
阿木朝门外望去,果然见几个孩子挤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见他们看过来,一溜烟儿地跑远了。
马三回来见他俩盯着他看,笑笑道,“不瞒姑娘,这顿晌饭本是为孩子们备的,山上大人一天两顿,孩子们却经不住饿,中间给加了一顿,不过,”
他指了指中间那几块熏肉,“这是待客的,孩子们也没。只遇上过节,或者有了大生意的时候,桌上才会添点肉。”
阿木有些不信,“就这样了,他们还跟着当山匪?”
马三听的她这话,一愣,半晌才无奈地道,“是啊,就这样他们还跟着我当山匪,整日东躲西藏,可是,不当山匪,他们又能干什么呢。”
阿木打算他的话,“什么不能干?种地,做活,就是林子里打猎也能过活,总好过这杀人越货的勾当。”
马三笑了笑哦啊,没说话,却指了指远远站在外面的大小山匪,“姑娘瞧瞧我这些手下如何?”
阿木看着后头的人,有年纪轻些的,身上脸上还挂着伤,更多的却是老少,大的五六十,小的才三四岁。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虽也有百来号人,可跟她想的完全不同。
阿木转头问马三,“你们当真是山匪?”
马三笑得更大声了,“姑娘来此地不就是为了剿山匪吗?”
阿木被他这一问也弄得不好意思了。
“不过,我们龙虎山的山匪可跟别处不一样,我们只截商不劫民,只劫财不伤人,只拿六要留四。”
马三讲一条,便竖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