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没多久,师爷接到了顾师爷的信,说是陈大人已经准了他们参与剿匪的事情,正式的派发文书稍后就到。
衙门上下一片喜气,头功的十两银子他们不一定能抢到,可要是他们乌县立了功,上头也是有奖赏的。
师爷说了,上头的赏钱,不管多少,都拿出一半来犒劳大家。
就算赏钱也没有,进了山寨,也总能捡到宝贝的。
所以,即便有危险,但奔着银子,个个都激动的很。
果然,三天后,文书到了,责令乌县出十五名衙役并二十名民兵听候调令。
张鲁的腿还是不能下地,再加上郑七又不在了,人手方面师爷着实为难了一回。
阿木,李四,大力自然在内,朱玉小五也在,再加上平常跟阿木练拳脚的人,总算凑足了十五人。
可看着这参差不齐的队伍,师爷难得的踌躇了下,他问阿木,“你看,这人手是不是要再换一换?”
阿木看着没被选上的人,摇摇头,“够的,不行咱们轮着来,让大家都有机会去。”
师爷左右看了看,也是,这次不行,下次再换些人上就是。
没选上的人顿时高兴起来,个个朝阿木拱手。
说定了人选,接下来便是等着通知。
衙门里的人因着这事,学拳的积极性更高了,生怕自己下回被替换或者落选。
进了二月,农人忙着种豆种麻时,师爷接到了安平县的消息。
命剿匪之人第二日到安平县城外白马渡集合,切勿泄露消息,来人只撂了这么一句话便走了。
师爷没法,只得将人全都召齐,告诉告诉了他们集合的时间地点,又强调了一遍勿要走漏消息,便打法他们回去收拾。
阿木和李四回了小院,李四无需对任何人有交代。
阿木想了想,到底还是跟神医说了,不过,只说是出去公干,大概十来天的功夫,李嫂听了,急急忙忙去发面。
神医凑了过来,问她,“把那小子也带上?给你使唤!”
阿木摇头,这次是剿匪,又不是干什么苦力活。
神医见她只摇头却不说话,“莫非是什么机要之事?”
阿木转脸看他,摇着头,眼睛却眨了眨。
神医乐了,给了她一个了然的颜色,得意地走了,过后却又给了她一个脏兮兮的小瓷瓶。
第二日一早,阿木和李四带着李嫂刚做出来的面饼出了家门。
没走多远,院门又开了,莫自在一脸睡意地跟在后面出来了,身上也背了包袱。
“你来干什么?”阿木回头。
“谁知道啊,你当我想啊,老头让我跟着你,说怕你跑了,一百两的诊金就没了。”
“放心吧,我这回就是挣钱去的,不会跑的。”
“挣钱啊!”莫自在瞬间清醒,“那我更要跟你一起了,你也带我发个财呗!”
“那你先走吧。”阿木侧身让他。
“别啊,咱俩一起顺路,还能说说话,解个闷什么的。”
阿木不理他,跟李四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向前跑了几步,越上了一户人家的院墙,几个纵身后便不见了踪影。
莫自在在下面夸张的叫了几声,“啊呀,你等等我啊,我追不上了,你去哪啊?”
叫的着急,可脚底下半步也没挪。
等了片刻,他提着松松垮垮的包袱又回了小院。
阿木和李四在城门外找到了朱玉他们,跟着大伙儿一起往安平县赶。
这次出门,师爷指派了老王为首,朱玉为辅。
老王四十多岁,为人老实,不善言辞,不知变通,交代的事情就是天塌了,他也能给你办了。
他在衙门这么多年一直默默无闻,陡然被委以重任,一时欣喜若狂,暗下决心听从上头调遣,不出差错地完成使命。
师爷让老王领差,也是担心这头回剿匪,想着低调行事,不出差错便是大善。
可到底担心他过于迂腐,便又提醒,拿不定主意时问问朱玉的意见。
又跟朱玉说了自己的打算,特意嘱咐朱玉一定要看紧阿木,切记不要让她冲动行事,得罪了人。
到了白马渡,等来了安平县的人,已经是晚上了。
一行三四十人就这样不点灯不打火的一路前行。白天休整,或是在山间穿行,夜里则才回到大路上,马不停蹄地往前赶。
期间,又有其他县的人汇进来,不过,乌县十几号人总是走在最后,让停便停,让走便走,半点儿抱怨都没。
偶尔有人说上几句不阴不阳的话,大伙儿要么当没听见,要么就被朱玉笑着给带过去了。
阿木却没法视而不见。
被朱玉拦了几回后,也不再正面跟他们呛,只偶尔趁人不注意丢个石子儿,害的人摔了个脸朝下,这才稍稍出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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