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鲁也沉沉入睡时,隔壁的阿木却利落起身。
她本是为寻玉环而来,虽说知道寻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但还是偷偷找了李掌柜,想打听打听那买玉之人。
李掌柜听说她来寻东西,要找一个京城口音斯文模样的中年人,且还是一个月前的事,也颇有些为难。
他听阿木说问遍了了城里的酒楼客栈,都没见过这样的人,便也不多话,吩咐几个小伙计出去打听。
一个时辰后,李掌柜便又寻了阿木。
一个月前,没有京城方向的官宦人家到此。至于商户,那就有点难了。
商人重利,每日城门一开,进进出出那么多人,十人里头至少有五六人或买或卖,办完了事,当日进出也不是不可能,这样一来,留下的痕迹就少多了。
阿木听了,便彻底放下这事了,只关心起那李小姐的事来。
她觉得应该去见上一见那李小姐,她若是真有委屈,又想离了那火坑,不妨帮她一帮。
于是,待四下里众人皆熟睡,她悄然起身,依旧穿着她那一身墨色长衫长裤,扎紧了裤腰裤脚,于夜色中,悄然跃上墙头,直奔通判府而去。
她第一次干这个翻墙的勾当,心下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却也知道避着人。
亏的她记性不错,倒也给她找到了那日的后门。确认无误后,终身一跃,上了墙头。
院墙内,寂静无声,四下里,漆黑一片,她轻轻落了地,沿着当中的一条石板路便走了上去。
这么一路走来,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怎的,竟连个巡夜的都没见着。
她却不知,她进入的这个地方,是王夫人买了旁边人家的房子改造的园子,平日里没人住,只留了看守的婆子。
这些天夜里已经有些凉了,婆子们早就入房睡了,只留着她一人四下乱转。
走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阿木只见着花草假山湖亭,没看到有人气的屋子,这才觉得不对,知道自己肯定没找对地方。
她想起那李小姐住在那夫人的院子里,想那夫人是个跋扈的,她住的院子定然也是最大最好的。
于是,寻了一棵粗壮的树,跃到顶上,靠着模模糊糊的星月,眯眼睛找了一会,仔细辨了前院后院,便奔着那后院方向跑去。
她身上一身黑,脚步轻,身法快,一路上也没弄出动静。
待进了后院,一时松懈,恰巧碰上巡夜的护卫。
最后面一个护卫只觉得后面一阵风忽闪而过,转身喝了一声,“谁?”
其他护卫也立刻停了下来,转身询问。
那最后一人道,“刚才感觉有人从后面过去。”
护卫们急忙提了灯笼四下查看。
阿木早已几个跃步,上了几丈外的一棵树上,放缓呼吸,隐住身形。
护卫们将草丛,墙角,廊柱也细细照了,最后一无所获,便又排队走了。
阿木在树上暗自庆幸,亏的自己动作快,不然被抓了个正着!
她在树上又耐心蹲了一盏茶功夫,果然见护卫又转了回来。见还是没什么动静,护卫们才放心离去。
待护卫走远了,她这才小心滑下来,这次也不沿着路走了,专挑了那黑的地方,一路边走边找,倒是找到了那些姨娘们住的小院。
夜半了,那院里还有隐隐的亮光,伴着细细嗦嗦的声响。
本想去瞧瞧,好歹管住了自己的脚,继续向前找去。
她左转右转,转得一脑门子汗,终于看到一座颇宽大齐整的院子,院墙都比其他的要新上三分。
她围着院墙转了一圈,心下有几分把握了,找了个角落,上了墙头,便爬在上面细细观察。
这是个三进的院子,前面两进院子里黑灯瞎火的,倒是第三进还亮着光火。
阿木轻轻跳下墙头,沿着墙角直奔那有灯光的屋子而去。
亮光的屋子是院子里的西厢房,屋子里有声音若有若无的传过来。
“李姨娘,你再喝一点吧,再不喝,这汤就凉了。”
“我喝不下了,天天都是一个味,不想喝了。”
“那怎么行,夫人知道了,又要责怪了。”
“别担心,我自会跟夫人说去,夫人不会计较的。”
“对了,白天夫人喝的那个是什么?我闻着怪香的。”
“姨娘,你可不能去问。”这人声音急促了起来,又刻意压低了声音,
“那是灶上专门给夫人备的,每天只一碗,没多的。”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去睡吧,我也困了。”
女子明显不耐烦,打断了她的说话。
室内响起了碗碟轻撞的声音,紧接着,内室的灯也灭了。
一会儿,一个小丫头端着托盘到了外间,简单收拾后,小丫头便脱了鞋,上了外间的榻上。
阿木蹲在窗沿下,等着小丫头沉重的呼吸声响起,这才悄悄动了动窗户。
还好,没有扣上!她掀起窗棱,一个翻身便到了室内。
室内有着甜甜的香气,说不出来的味道,阿木差点打个喷嚏,幸好及时捂住了嘴巴。
她四下看了看,光线昏暗,依稀看出床上躺着一个女子,此时正侧身向里,身上搭着一截薄薄丝被。
她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刚要伸手唤醒床上的人,还是停下,矮下身,捂住了那人的嘴巴。
床上的人惊恐万分,两只手扒着阿木的手,呜呜地地想要喊出声来。
阿木凑近她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说道,
“别叫,我不是坏人,你是不是李家小姐?乌县的李小姐?”
床上那人死命地睁着不大的眼盯着她看,眼珠儿转来转去,却不再呜呜地喊了。
阿木接着道,“你不认识我,你爹娘托我们来看看你,你不要叫,我就松开手。”
见那女人点头,阿木慢慢松开手。
那人果然没发出声音。
阿木不由得一喜,找着了!
“你真是我爹娘找来的?你要做什么?”李家小姐虽压低了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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