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鲁掌柜隔着门喊,“桂婆婆,桂婆婆,咱们再说两句。”
可那门后一个声响都没,半晌,张鲁说道,“还是先回去吧。”
朱玉阿木倒得听话,二话不说上了马车,鲁掌柜没法子,也只好走了。
一路上张鲁和鲁掌柜都默不作声,倒是朱玉和阿木两人掀着帘子,一路兴趣不减的看着窗外。
几人回到了食铺,那李掌柜见几人面上神色不虞,知道他们办的事定是不顺,连忙上前,“天色还早,几位先回房歇歇?我让伙计送些茶水过来。”
几人也没心思应酬,点点头就往后头走去。
那李掌柜也不生气,招呼了伙计送水,自己接着招呼其他人去了。
几人又回到张鲁房中,一进来,那鲁掌柜就急急道,“这可怎么办,不但没见着人,以后还不能上门了。这事办的,唉。”
张鲁没答他话,倒是说道,“这通判夫人真是奇怪,一个妾室而已,何必处处为难,而且还是一个怀了孕的妾室,如果因为妻妾相争的话,那不是恨不得她落了胎丢了命吗?怎么还这般小心,家里人送的东西都要查看,着实奇怪。”
“就是就是,跟看犯人一样,犯人还能探牢呢。”阿木插嘴。
鲁掌柜没成想张鲁说这些话,一时愣住了,是呀,为什么呢。
他突然想到什么,“要不,我们找李掌柜打听打听?”
“好主意,他不是李三包么,他肯定知道。”阿木立马应声附和,望着张鲁,等他开口同意。
”你们之前的消息也是找李掌柜打听的?”张鲁问鲁掌柜。
“没错,说李家闺女在里面日子不好过,还有怀孕,都是李掌柜那打听来的。”
“行,那就再向他打听打听吧,要多少钱先给着吧。”张鲁点点头。
“好,我去请李掌柜。”鲁掌柜起身就要往外走,还没来得及转身,门外就响起说话声。
“有什么事要在下帮忙啊?”那李掌柜一手拎着水壶,一手端着个盘子进来了。
“几位先喝杯茶,这天虽入了秋,可还燥的很,来,多喝点水解解乏。”一边说,一边给几人倒了水。
朱玉和阿木也围了上来,抓起盘子里的瓜子嗑起来,“李掌柜,这府城的事你什么都知道吗?”阿木抬头望着李掌柜,两只乌黑的眼里闪闪发亮。
那李掌柜瞧着这个叫阿木的姑娘,暗暗叹了句好相貌!
他白胖的脸一如既往的和善,嘴里却不谦虚,“哪里哪里,不过嘛,说不上全知道,但七八分确是可打包票的。”
“那你可知那通判夫人为何将那李姨娘看的这么严,今儿她不光不让我们见人,以后还不让上门了。”鲁掌柜急急开口。
“鲁掌柜,你别急,你且将你们今日的事细细说来与我听听。”那李掌柜也不推辞,直接开口道。
鲁掌柜也不隐瞒,事无巨细的全部说了出来,包括李二爷请张鲁帮忙都说了个一清二楚。
李掌柜一边听,一边打量张鲁朱玉阿木几人。
这几人穿着打扮俱是平常,那个张鲁看着是个沉稳的,长得忠厚像可脸上也有精明色,能受那李家所托,想必也有过人之处,不知是个什么身份,瞧着不像是个做生意的。
那两个年纪轻的看着倒都机灵,尤其是那个女娃娃,虽一身男装打扮,可长得真是不俗,英气十足,眼睛尤其漂亮,两眼似星芒,灵动无比,一瞧就是个聪慧的,说是那张爷的子侄,可瞧着真不像一家人。
那边鲁掌柜说完了始末,李掌柜道,“我原先只想着提醒你一二,别冲撞了这里的贵人,便没有与你细说。”
他见鲁掌柜要说话,摆了摆手,接着道,“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只爱听个趣事儿,又爱交个朋友,咱们皆是老相识,我这把旁人说与我听的事说与你们听一听。”
“这刘通判刘源,本也是官家子弟,他父亲原是礼部一个从五品的员外郎,家中兄弟甚多,他是最小的一个,文不成,武不就,靠父兄在京中做了个闲置小官。他父亲虽官职不高,但是给自己几个儿子娶的媳妇却都是高门大户,尤其是这最小的儿子。”
“他的夫人不是别人,正是朝中王相爷唯一的女儿,因她是老来子,自小就娇宠着。王相爷虽位高权重,为人却清正严明,奈何这个女儿却是个泼辣狠戾的,据说在京城犯了人命官司,虽王相爷出手解决了,又压了消息,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都知道这事。”
“没法子,本打算将女儿远远嫁了,自家的夫人却舍不得,正为事儿发愁,这刘源的父亲上门求娶,便狠下心将女儿低嫁了刘源,又找了个远的地方将刘源外放出去,这才有咱们这达州府的刘通判。而刘老爷也升了一级,成了正五品的郎中。”
几人恍然,这通判夫人来头果然不小,竟是相爷之女,且身上还有人命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