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阿木一直跟着朱玉将几个村子都转了个遍,开始的不忍同情和怜悯,在见多了之后也慢慢习惯,只是每次带的面饼越来越多。
朱玉骂她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说她给的十两银子不到半月便花了大半,还拿出账本算盘拨给她看,听的阿木脑仁疼,打消了买米买面的冲动。
转了几天,这天趁着回来的早,阿木便趁着朱玉不注意,打听了师爷在他自己房中,便找了借口寻了过来。
这些日子在乡间转悠,日日见着百姓勤恳劳作,日子却还艰难如斯,虽朱玉说师爷厚道,不曾苛刻百姓,但阿木却不信,明面上看不出,难道私下做不出来?百姓不曾懈怠,日子却依旧艰难至此,定是师爷私下苛征暴敛的缘故,所以她定要好好问问,如果果真是师爷捣鬼,阿木想到这儿,眯了眯眼。
进了师爷的房间,她在师爷的身上和屋子里转了一圈,身上穿的是普通的青布文衫,洗的已经有些发白,脚上一双黑布鞋,瞧着倒还新,可一看就跟她脚上的鞋一样,是铺子里现成的。喝水的茶碗是青花茶盖碗,跟朱玉拿给她的大碗一个风格,两文一个。家具也没什么起眼的,桌边还明显补了漆。
阿木不动声色地又打量了一眼师爷,随后,冷不丁的问道,“师爷,你可有父母家小?”
师爷一愣,不明白阿木这是闹的哪一出,但他本就打算笼络阿木,又兼着对她生了几分怜爱,便也不曾多想,摇头道,“我父母家人均已不在,只余小老儿一人。”
阿木一愣,随即又问,“师爷你哪里人士?可有远亲或故交?”
师爷更是奇怪了,笑到,“你这小子,又想了什么鬼主意?”
阿木见师爷不答,以为他心虚,便坚持道,“没什么,只是见师爷你总是一人,以为你跟我一样,孤家寡人,不免心有戚戚。”
师爷听了这话,笑的更大声了,用手点点她道,“你莫不是非拉着小老儿跟你一起当这孤家寡人?”
阿木不答,笑着盯着师爷。
师爷见她一副不答誓不罢休的劲儿,便也放下手中账册,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我忙着呢,没事出去玩吧。”
阿木见他还不答,急道,“师爷你先说,到底还有没有亲戚故友了?”
师爷看了她一眼,道,“家中当年突逢变故,身遭却无一人援手,是以我柳如海如今确如你所愿,孤家寡人一个。”
阿木突然想起他之前说的身负家仇的事,略愣了愣,便想溜走,谁知,师爷却冷声道,“说罢,到底什么事。”
阿木见师爷不放人,尴尬地摸了摸耳朵,“没事,没事,就是想问问,您是不是一个人,要是是,那咱俩以后同是天涯沦落人,也是难兄难弟了。”
要是以往,师爷的巴掌早呼上来了,可今天,师爷只冷冷地看着她。
阿木不自在地挪了挪脚,“那什么,师爷,您忙,我先走了。”
师爷却开口道,“敢做不敢当,实在不像你木小爷往日行径啊,怎么?自当了我乌县捕快,却把那光明磊落丢了?”
阿木本还存疑,现下听他这么一激,当即道,“小爷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没错,我怀疑你私下苛征暴敛,鱼肉百姓,师爷你敢不敢跟我对质?”
师爷听他一说,再想想到之前她问的那些话,气的满脸通红,转头找趁手的东西,见件件打坏了心疼,便脱下脚上的鞋,抄起来就往阿木身上打。
阿木哪能让他打中,早已一跳蹦出去老远,师爷追着她在屋里转圈,阿木还不忘激他,“哈,恼羞成怒了不是?被我说中了不是?你想杀人灭口?想的美,来啊,来追小爷啊?你今儿要不把小爷打死,小爷跟你姓!”
“啊呸!”师爷也顾不得斯文,叉着腰骂道,“还跟我姓,别糟践了我柳家门楣,我替你爹妈打死你这个是非不分,污人清白王八羔子!”说完又追着阿木跑。
两人动静不小,早有人听见围了过来。
张鲁和朱玉一见两人这架势,顿时头大,当即就上前阻拦。
小五却笑的开心,一会儿指点阿木,跳桌子,一会儿提醒师爷,阿木奔他后面去了。
郑七却不知什么时候拿了长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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