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打。
“卢花姐,什么事儿?”
手机里是一片静音。奇怪,明明通了,怎么又不说话…
她皱了皱眉,想要挂掉,可是马上就感到不对劲。电话那头传过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她知道,那是她买来搁置花的花瓶…卢花现在还在她家,花瓶无缘无故碎了,她却又不说话…
心里一阵不好的念头晃过。
“柏一凯,快,快送我回去。”
她拽着他的袖子,脸色变得煞白。
深夜的天沉重得实在可怕,直直地压下来,黑幽幽一片,像一口深井。窥下去,不见底,只是眩晕,有着说不出的压抑。
柏一凯的车加到了最大码,风从缝里钻进来,刮得她脸颊生疼生疼。今晚看起来真是静谧,可是她的心却像是被一群密密麻麻的虫蚁啃食着,有着说不出的慌乱。来这的几个月,看似是较稳当的,可是,她一直不敢把心沉下。这平静的背后她总觉得有一股暗流急湍,在某一个黑暗的角落,等着她卷入,然后不留情面地一口吞噬掉。
车一停,她急忙下去,却又是扑通一声摔在板硬的水泥地上。
“别急,说不定没什么事。你脚现在不方便,我先上去看看情况。”
她扶着他的胳膊站起,像没了魂似的,“行…那你赶紧上去。注意安全。”
黑夜里,他的身影很快淹没。
她抬头看了看,房子漆黑一片。卢花在她家里怎么会不开灯。
心头的紧张不安让她暂时忘却了脚上的疼痛,她索性把两只高跟鞋褪下,提着裙子急速往楼道里跑。经过楼梯口时,她只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谁?”
后面空荡荡的,只有向远处蔓延无尽的茫茫黑暗。
她心头像是被紧紧地捏住了,忍不住直咽口水,大气也不敢喘,连忙转身,啪啪啪地向上跑。
楼上的光虽然暗沉沉的,此时却是一种安慰。
房间里像被一群发狂的野兽捣过。她精心选过的景泰蓝花瓶碎成一地,冷冷清清地躺着。茶几已经整个被翻了过来,紫砂壶骨瓷杯稀稀疏疏地散在地上……她已经感觉不到足底新增的像针刺般的痛,只是木然地看着这凌乱不堪的一切。
影影绰绰,黄暗的光笼着,像是虚无缥缈。月光此时不合时宜地照进来,透着瘆人的白,显得凄凄惶惶,惨不忍睹。她朝着光下,那个微微蜷缩颤抖的人影走过去。
卢花坐在沙发上,脸色惨白,一副惊魂未定的眼神,向下不停闪着。
她给自己镇了镇心,然后慢慢坐在她身旁,用手轻轻笼着她的肩。
“卢花姐,发生什么事儿了?
她的手掌冰凉冰凉,紧紧捏住她的手。
“生薇,这里太危险了,你不能一个人住在这了。”
“到底怎么了?”
她看着卢花惊恐的眼神,心里也是一紧。
“这算什么事儿呀!今晚…我一开门,就被一个人猛地推进去。还没来得及开灯,他就把我绑了起来……花瓶茶壶全碎了……哎呦,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卢花越说越激动,身体忍不住颤动着。
“我…和谁结过仇吗?”
卢花一个劲地摇头,“你和谁有没有仇我哪知道,你的私生活我向来干涉不深啊!”
侯思今暂时也理不出思绪,只好竭力安慰着,“卢花姐,没事的。说不定是…是一些极端的私生饭,我以后注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