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传呼,崔艳艳坐在沙发上等着回电。崔娇娇问她:“男朋友吗?不错嘛,还有传呼机,那可是领导干部和老板才有用的。我猜猜,你的男朋友不可能是领导干部,那一定是老板了?”
崔艳艳笑而不答,崔娇娇自以为是地说:“我猜对了?”
崔艳艳噘嘴道:“姐,你不要那么八卦好不好?人家还没有男朋友!”
“那你给谁打传呼?”崔娇娇逼问。
“一个司机朋友,让他帮忙接一下张小琼。”崔艳艳掩饰道。
崔娇娇心知肚明,却也不再追问,神秘一笑,回自己房子了。崔妈妈听了两姐妹对话,心里不踏实了。小女儿在搞什么?已经经历一次感情波折了,怎么又交上一个老板朋友?那老板都是有钱人,有钱男人的花心谁不知道?小女儿再上当受骗了咋办?这孩子看人的眼光怎么这么差?她急忙忙进书房,去和崔部长商量去了。
等了大概有五六分钟,电话终于响了,崔艳艳迫不及待接起来,却是找爸爸的。她失望地喊了一声“爸爸,你的电话”。又加了一句:“爸爸,你长话短说,我在等电话。”
果然,爸爸刚放下电话,杨炯就打进来了:“艳艳,对不起啊,我正开车,到处找不到公共电话亭,转到西大街才找到,等急了吧?”
崔艳艳本来很生气,也很委屈,可是听他这么说,气就消了,毕竟回传呼是要找到电话机的,再说人家在开车,不可能立刻就回电话。她把声音又放在最温柔迷人的频道:“没,没着急。杨炯,有件事情,你能不能帮个忙?”
杨炯佯装生气说道:“说啥呢?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啥叫能不能?直接说就好了。以后跟我说话不能再这么见外,再这么说,我就生气了,听见没?”
听他这么说,崔艳艳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带着甜蜜快乐。她娇憨憨地说:“知道了——,以后不这么客气了。就是明天晚上我的好朋友从京城来出差,你有时间没,能不能和我一起接一下?”
杨炯听到是接她的好朋友,心里一阵欣喜,这证明崔艳艳把他当作正牌男友了,要介绍给她的好朋友认识。他立刻回到:“能,当然能,别说我没事,就算有事儿,也必须推掉,专门为艳艳服务。”
说得崔艳艳心里一阵幸福,她笑着说:“那说好了,明天晚上八点前,你先来接我,然后一起去车站。”
“好,我准时到。”杨炯痛快答应。
放下电话,崔艳艳还在回味,杨炯真的比王浩强多了。和王浩在一起想的永远是床上那些事儿,而杨炯却给她可以依赖的安全感,这是她从未有过的。
第二天晚上,崔艳艳七点五十出门,走到楼下,杨炯已经等候在那里。她冲他莞尔一笑,这笑容让杨炯有那么几秒的神魂颠倒,这小妞太会挑逗人了,总是弄得人春心荡漾。杨炯定了定神,为崔艳艳打开副驾车门,等崔艳艳上车坐好,关上门,他从车尾绕到驾驶室,坐好,启动车辆。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是他生来就会,而是他从小司空见惯,只不过,从前他和爸爸是被人伺候的,而今换成他伺候别人。虽然伺候人心里不爽,好在蒋处长从来没把他当司机,他也只伺候蒋处长一个人,当然崔艳艳是享受这种待遇的第二个人。
崔艳艳和杨炯在车站广场停好车,广场很大,三三两两地坐着旅客,都是出门打工的农民,他们啃着干馒头或干饼子,坐在随身携带的行李包上,有的干脆躺在地上睡着了。他们就这么,在露天广场等待着列车到来,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崔艳艳觉得他们好可怜,她哨声问杨炯:“这些人就这么在这里过夜吗?”
杨炯一时没明白:“哪些人?过什么夜?”
崔艳艳指着广场上躺着坐着的那些旅客,说:“这些旅客。”
杨炯这才注意到,平时他送人到火车站,对广场上的现象司空见惯,从来没想过,崔艳艳这一问,他竟也不知道该咋回答,笑道:“大概是吧,等火车呢,也许是半夜的车,不能走远。”
崔艳艳心想,这天气正热,倒也不怕着凉。要是冬天怎么办呢?她虽然从小生活在在蜜罐里,却难得这悲天悯人的情怀。
杨炯让她等在原地,他去买了站台票。他们拿着站台票进站,等候在站台上。站台上已经有不少人,大概都是接人的吧。当列车徐徐进站,崔艳艳竟有说不出的激动,时隔一年多,终于又见到张小琼了,这家伙不知道吃胖了点没有?
当张小琼走出车门的一瞬间,崔艳艳兴奋地扑过去,大喊一声:“小琼!”
两个高度相差将近十公分的人拥抱在一起,杨炯看着她们,觉得还有这样的友谊,而他身边那些兄弟,看似哥们义气,实则不过是狐朋狗友。像她们这么纯而美的好朋友,着实令人羡慕。
在崔艳艳默许两人成为男女朋友的第二个礼拜,杨炯约崔艳艳去看电影,崔艳艳欣然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