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天缺,我已见天缺,真乃昊界奇迹!”
邴追旁边这爷仨不断折腾,但邴追仍是不为所动,依然像一尊守护的雕像般,张弓搭箭,一丝不苟。
了却河童出来的心愿,陈浮生笑了笑,继续平静心绪,观察远空中的裂缝沟壑。
短短片刻之间,邴追再次箭矢离弦,又将一粒“溢散”的微光,射成虚无。
河童躲在人皇山海经残篇里,通过狲喉的感官,注视着外界动静,见到这一幕,不禁感叹道:
“震天之弓,乾坤之箭。破幻之眼,逐日而行。真不愧有上古巫族之风,佩服!佩服!”
邴追置若罔闻,仍是继续张弓搭箭,等待下一个猎物。
忽然。
狲喉凝望远空半晌,也不知触动了什么心绪,传音对陈浮生说道:
“父,翱翔。”
陈浮生微微一怔,听出狲喉的意思,居然想化身金鹏,去那远空的残缝沟壑旁,尽情翱翔一番。
或许是它已有鲲鹏血脉,所以对这浩瀚恢宏的天现异象,产生了异样渴望的情绪,急切想展翅窥天。
其实这也是正常。远古时的灵瑞鲲鹏,号称“乘风覆天,窃日吞月”!因此血脉天赋,狲喉方有此念。
河童也是怂恿道:“浮生,只是飞一飞,不靠近那道裂缝便可以,应该并无危险。再说有你和邴追在此守护,更是安然无事。”
陈浮生略一沉吟,本想问问邴追的意见。但看看狲喉急切的躁动,以及邴追一丝不苟的举止,也难以多说什么。
“好,你切记不可......”
话都未说完,狲喉一声欢呼,瞬息化为丈许长的大日金鹏,一声喜悦鸣叫,刹那已是雷霆电掣,飞向远空。
陈浮生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得摇头笑笑,任由狲喉耍了一次性子。
邴追瞄准远空裂缝沟壑的眼光,微不可察地动了一动。但他竟仍是脸色古井无波,似乎并未有任何心绪波动。
陈浮生不禁对身旁这位老成的少年,表示钦佩。想不到他一但举臂张弓,居然就像变了个人,竟有如此定力。
毕竟邴追并不知狲喉的根底,做为猎家,突然见到一只大日金鹏从眼前掠过,却未有任何惊讶,已是不可思议的定力。
陈浮生也再次聚精会神,观察远空,希望从天缺异象里,窥探一丝关于焚天剑意的来源。
当此之际。
突然,邴追张弓的手臂,急剧一紧,似乎加了三分力道。同时,不动声色的吐出一句话:
“小心!有异!”
陈浮生甚至并未感应到任何异样,闻言瞬息精神一紧,警惕大起,凝望狲喉飞翔的方向。
仅这一瞬间。
一道灿烂如黄金,又若火烧火燎般的光辉焰彩,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接近狲喉。
此刻的狲喉,似乎也察觉到有异,停止继续飞翔。
弹指片刻。
这一道如金如火的焰彩,瞬变为一团火云,又再继续增涨,火云变为一个身躯三丈多高,行动矫捷异常的“怪人”。
这个怪模怪样的“人形”,已是清晰展现出外貌。看上去,有着戟张纷乱羽毛的“雀鸟”头颅,身披灿烂金辉的华丽铠甲,裙甲下摆露出的双脚,却如同粗壮鸟爪。
这个鸟头、人身、粗壮鸟爪的铠甲怪人,手握一柄熊熊燃烧的黄金巨剑。刃体两面,皆是宛若镶嵌着无数小太阳,耀眼夺目,望之欲盲。
“你是哪一族的灵雏?竟敢私闯下界?报上名来!!”
鸟头人身的铠甲怪人,一声大喝。
其声若雷霆,震得四方遍地皆是隆隆作响。
陈浮生此时此刻,已经霍然起身,脸现惊诧。
“陆地神仙!!”
万万想不到,这个突兀而来,如鸟似人,声若洪雷的怪人,赫然是“八境陆地神仙”的可怕实力!
不仅陈浮生没想到,此刻的狲喉以及体内的河童,皆没想到一个照面,竟是撞到陆地神仙境的凶人。
“快走!”
河童传音急呼。
狲喉也不傻,在这凶人来临喝问之时,已经展翅一转,犹有雷霆丛生,急速向陈浮生而来。
“九鼎符!”
陈浮生瞬息作出应战,一声低吟。
体内大圆满灵山之上,五色光华喷薄而上。布道大成的青铜巨鼎,绽放万千光辉,刹那身心一体,覆盖陈浮生周身。
陈浮生同样身如雷霆,急速迎向狲喉。
如若父子汇合,狲喉回入耳内,陈浮生自信可以扛住八境陆地神仙的一击。
他并不惧小乘尊者,来多少都能战而胜之。但是八境陆地神仙,却是另一个大境界的恐怖存在!
陈浮生从未面对过陆地神仙出手,仅是耳闻,就知道自己此刻的实力,根本不是对手。
能防住一击,已算另类。
眼见狲喉和陈浮生即将汇合。
离得颇远的那个鸟头人身铠甲凶人,手中巨大无比的燃烧黄金巨剑,遥遥一斩。
轰!!
仅此遥向一斩,便将陈浮生九鼎防御击碎。
陈浮生震惊得无以复加,同时心中更是涌起一个惊讶的念头:
“焚天剑意?!!”
因为这个铠甲凶人斩出的一剑,竟是带着浓郁的焚天剑意,是陈浮生念念不忘的焚天剑意,决无虚假。
“父!”
狲喉眼见陈浮生被一剑斩中,周身九鼎符纹破碎,立刻大喊一声。
这个狲儿子,竟是突然凶性大发,就像有杀父之仇,不仅不再汇合陈浮生,更是双翼一转,再次扭头冲向那个铠甲凶人。
陈浮生又惊又急,大吼:“回来!”
但狲喉实在太快,话音都未说出,已经雷霆一瞬,飞快冲至那个铠甲凶人不远。
“唳~~”
狲喉张嘴一吐,一道璀璨金虹如巨箭,暴烈打向铠甲凶人。
铠甲凶人逾发显得狰狞,沉喝道:
“哪来的灵雏,不知好歹!吾必将你擒拿,上界问罪!”
它再次挥动熊熊燃烧的黄金巨剑,轰然一斩。
蓬~~
狲喉吐出的金虹,被一剑斩为虚无。
但铠甲凶人这一剑,却像有一股延长的可怖剑气,仍未溢散,于无影无形之中,斩向狲喉的头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