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杀气,“以十凶祸乱为棋局,谋自身晋升之路!这个赵胤禛,该杀!!”
宋重阳嘿的一声,捏了捏拳头,笑道:
“原来说的杀皇帝,就是杀这个赵胤禛?这事何不早说,咱们齐心合力,也未必不能成事!”
李元璧瞪了宋重阳一眼,随即又问:
“雍师兄,咱们虽能齐心合力,但毕竟力有不及,如何左右中州皇室选定的四皇子?阻其继位?”
雍昼摆摆手,示意众人平复心情,露出笑意说道:
“灵鳌小会初创,先定个目标,但也不能过于操切,不顾实际。我们知道这个目标,然后再逐步施展,总会有法子,断了赵胤禛的继位之路。”
“此事还须我多多琢磨,诸位也可思索一番。毕竟距离中州皇室颁诏天下,宣扬继位人皇的人选,还有些时日,咱们还有时间准备。”
“我仍是那句话,是对是错,不能因我一言而决。”
......
......
灵鳌小会的第一次聚议,在无尽感慨里结束。
陈浮生怀着复杂纷呈的各种念头,返回了自己专属的洞府。
还没坐稳,河童已经跳将出来,加重语气说道:
“浮生,雍昼所说之事,虽是重要无比,并非妄言。但其中确实凶险万分,稍有不甚,便是生死攸关!你听了就听了,切不可时时念及在心!不止乱你道心,也会拖延你成就灵山之路!”
陈浮生闻言笑了笑,知道这是河童担心他冒失行事,不明不白的折殒在前进路上。
“河童放心,我与你们历经千辛万苦,方有今日,岂会盲目莽撞?况且有你在我身边,时时警醒,我也不会行差踏错。”
河童听了,再才笑眯眯点头:“孺子可教也!”
忽然。
陈浮生脸色微变,看向自己的右手腕背。
那个代表“虞妃”的印记,又再送出一缕意念,宛若女子的声音:
“陈浮生,你把我带出来,定要为我负责。再者说,我为你挡住了那几个妖灵,予你有恩。此恩未报,你也不能送了性命,免得落个忘恩的名声......”
陈浮生立即以意念送出几句询问。
但却未有回应,犹如石沉大海。而手腕背部的“虞妃”印记,又归于沉寂,仿佛并不存在似的。
陈浮生不禁有些无奈,甚至苦笑。
凭白无故身上多了一个“女人”......挣不脱、甩不掉、说不清,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陈浮生心里也有许多疑问,想问问清楚。
这个虞妃,究竟是真还是假?是如何从虚无的时光长河,来到真实人间?
她是怎么变成旒殊?怎么拿到的旒殊半头颅?
能在阿鼻集市那群“土匪”眼前,玩出这一手漂亮的花招,连老王都着了道,简直不可想像!
另外,陈浮生也不知道,被虞妃化身旒殊堵在领域里的“十凶”四人,究竟是什么下场?
自从一王坤徵被小乌龟强行带走,灵鳌岛之战终结,环境恢复之后,那些消散的十凶也再无踪迹。也不知是逃了,还是一同被灭。
陈浮生暗叹一声,抬眼却发现河童一脸的狐疑。
“你怎么了?好像在自言自语?”河童疑惑又好奇的问。
陈浮生哪里敢说自己身上有个“女人”,只得含糊道:
“我在想那些消散的十凶,不知下落,不知是死是活,仍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威胁。”
河童再才笑道:
“幡妹和我说了,雍昼会追索那些十凶的下落。此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快快自创灵山才是正事。”
不等陈浮生打趣,河童又再转移话题,抢着问:
“你狲儿子呢?”
陈浮生略略感应,感觉到狲喉沉睡,并非蜕化。立即稍稍安心,微笑道:
“它或许是吃撑了,让它休息休息。”
河童啧啧啧的说道:“你家狲儿子真是好命,不仅有你送它好处,连一只埋土的乌龟,都抢着送好处!”
“而且还是天下人人惊羡的苇驮太子头颅、人皇山海经......啧啧啧,连我都有些嫉妒它!”
其实陈浮生心里还有比虞妃返回之事,更大的疑惑。
因为自从灵鳌岛之战结束,陈浮生就反复思考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
从他踏入大荒试炼,闯入鲲鹏巢穴开始,就仿佛有一个宿命轮回似的路径,被他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灵鳌岛,见到小乌龟破土而出。
但这个更大的疑惑,还须狲喉苏醒之后,再来细细讨论分析。否则,仍是难以理得清脉络条理。
和河童闲聊几句后,陈浮生正想静心参修,领悟一下最近战斗所获的道理。
忽然。
洞府入径口,一道月光浮现,洒落下来。
姜泥宛若朦胧月影中的清丽仙子,款款现身。
“浮生师兄......”
姜泥裣衽一礼,脸色虽有羞涩,但也有着复杂的掩藏情绪,似乎来得很犹豫。
陈浮生请她入座,姜泥却摇摇头,抬眼看着陈浮生。目光中已有氤氲雾气,愁绪翻涌。
“你......这是怎么了?”陈浮生也是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
“浮生师兄......我......我来向你道别......”姜泥咬了咬嘴唇,突然说道。
陈浮生听了,微微一笑:“你不是说要回宝骑镇么?为何要先走一步,说什么道别。”
姜泥听到这句,顿时再也忍不住,眼中泪水滴落,埋下头,缓缓说道:
“我......我不能去宝骑镇......或许,或许......以后也不能多见你......”
陈浮生听了更是疑惑,盯着姜泥的神色,立刻说道:“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为难事?说与我听!无论何等大事,我可一力承担!”
姜泥不住地摇头,紧紧捏着衣襟,脸上泪水不断滑落,仍是埋头说道:
“浮生师兄,我......我与你已经定了婚约!今生今世,视你为夫君......只是,只是我不能嫁给你......”
她说完之后,衣襟已被捏为碎末,当即松手,将一个锦匣塞入陈浮生手中。
瞬息间,一道月光笼罩,姜泥入影而出。
宛若一幕画外飞仙,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浮生如遭雷殛,根本不知发生何事,握着锦匣就要追出去。
河童遁身而出,叹息道:“你莫追了!即使追上,于她于你,也只是徒增心伤......”
陈浮生霍然回头:“什么?”
河童摇摇头,再次长叹一声,说道:
“你似乎是忘了,她是嫦门弟子。自古以来,嫦门便有一句定语,堪称真谛!称之‘画外飞仙,不留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