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眼珠,一个略黑,一个略白。说不好听的,就像一对阴阳眼。
陈浮生也是双瞳异色,与雍昼相比,二人算得上各擅专场,谁也别说谁更古怪。
除了上首端坐的景无极和雍昼,其余两侧分坐的各家天骄里,也有陈浮生眼熟的人物。比如许霞客、羊破虎等人,在大荒试炼时见过。
至于另有一些,也仅限眼熟而已,不知根底。
更熟悉的朋友们,比如宋重阳、李元璧,以及姜泥和瑶芝芝,却还未赶来灵鏊岛。
“陈兄,过来坐!”
突然,景无极开口,笑眯眯对着陈浮生招手。
陈浮生微笑摇头,并不想坐在上面,受人关注。
景无极却是不大乐意,亲自下来,挽起陈浮生的手臂,将之按在席位上,并排坐下。
这一个突兀的举动,立刻打破了议事厅里的气氛。
顿时便有几位声名不错的天骄,流露出不满的情绪。
其中有一人,更是按捺不住,霍然站起,沉声道:
“圣子景,你和雍昼、苇驮,位列神嗣寰榜前三,若是坐在上首,我们也是服气!但这小子毫无来头,凭什么可以坐上位?!”
立刻便有几人,纷纷附和,显得义愤填膺。
厅内的氛围瞬间变得异样,各怀各的不满和心思。
但景无极似乎知道这样做,会引起争议,但置若罔闻,仍是脸色如常,笑了笑,说道:
“苇驮还未来,鬼知道什么时侯来。既是空了一个主位,我让陈浮生来坐,有什么不对的?嗯?”
“陈浮生”这个名字一出,厅内的气氛,瞬间又是大变。
“他就是陈浮生?”
“他居然是那个陈浮生?”
“原来是他......”
这每一句话,都代表着不同的含意。
当初陈浮生在大荒试炼一鸣惊人,从此天下谁人不识君!
但毕竟他那时刻意隐藏形貌,而且穿的是平常布袍,给人映像不算很足。名声虽盛,模样却很含糊。
此刻由于在灵鏊岛做客,穿了一件洞府里备好的深青道袍,背负长剑,足踩云丝道履,另有一股卓越俊逸之气,和此前那个含糊的陈浮生,截然不同。
在场的除了和陈浮生交过手的天骄之外,其实真正说起来,确实是面对面都认不出陈浮生。
景无极看了看厅内众人的反应,含笑不语。
雍昼也是第一次见到陈浮生,但仅只是眼光微微一亮,随即归于平静,沉默不语。
羊破虎是裂穹福地圣子,自然要为圣子景出头,立刻大声道:
“陈师兄斩了安无悠和萧冠,天下皆知!数日前,又独战苇驮太子,将其惊退。试问在座的哪位,能比得了陈师兄的实力?”
此话一出,厅内的气氛又是轰然。
任谁也想不到,陈浮生居然和苇驮太子交过手。甚至听羊破虎的口气,陈浮生似乎竟是胜出一筹?
当即便有几个出声不满的天骄,沉默低头,不再纠缠此事。
但最先表达不满的那位,却仍是不屈不挠,沉喝道:
“我等既是响应雍昼圣子号召而来,自然是以神嗣寰榜的排位为主!否则,上首主位人人可坐,那要神嗣寰榜干什么?干脆也别排了!”
这话说得有道理,立刻便有同样心思的天骄,表示认同。
神嗣寰榜是中州皇室颁布天下的榜单,是无数年来最具公认、最具信服的天骄名单。榜单的座次,便代表各天骄的最真实的实力。
羊破虎当即瞪眼望去,不禁嘿嘿道:
“原来是蛊门的蔡师弟,那某家却要问问你,你觉得谁应该替换陈浮生,坐到上首主位?”
蔡师弟脸色不变,大声道:
“自然是我蛊门当代大师兄,圣子储君‘桑酋螺’!”
此人说到“桑酋螺”之名,顿时又再令大多数天骄脸色一变,却无人有多少争议。
羊破虎的脸色也不再那么理直气壮,哼了一声。
蔡师弟环顾四周,立刻有些得意,继续大声道:
“现今神嗣寰榜排位,我蛊门圣子储君‘桑酋螺’名列第四。除却雍昼圣子、圣子景、苇驮太子,那便是我大师兄名正言顺,可登上首主位!又岂能屈之这陈浮生之下??”
当场又有另一个蛊门的天骄,扬声问道:
“请问陈浮生的神嗣寰榜排位,是第几名?”
蔡师弟哼了哼:“若我记得无错,陈浮生是第二十名!”
那个蛊门天骄又再叫屈,高声道:
“既是二十名,何德何能坐上去?难道我蛊门圣子储君来了,还要委屈陪坐在下方??是何道理??”
顿时厅内的气氛逾发显得异样,看热闹的都不嫌事大,不想看热闹的又觉得烦琐。
景无极被这番话吵得翻了个白眼,转过头,传音问陈浮生:“你是不是跟蛊门的有仇?”
陈浮生想了想,确实是在黄泉路上,杀过不少蛊门的人。不禁点点头,含笑道:“嗯,应该是有仇。”
景无极嘿嘿两声,也不多说,直接看向雍昼,问道:
“你是主家,你说句话。”
雍昼一直处于眼观鼻,鼻观心的淡然态度,此刻微微睁眼,阴阳黑白的眼瞳环顾四周,缓缓道:
“桑酋螺恐怕难以赶来,而且,苇驮太子肯定是来不了。”
在场的众人皆是惊诧,顿时忘了议论陈浮生的席位,纷纷盯着雍昼。
景无极皱眉道:“雍昼,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为何来不了?”
雍昼仍是平平无奇的淡漠语气,说道:
“苇驮太子已死。桑酋螺重伤。”
“啊??”
“什么??”
厅内霎那一片震惊哗然,许多天骄闻言起身,骇然失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