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志敬紧捏着傅子安临死前的传言,眺望远方的灵阵气象,愤怒与痛苦的同时,也有着焦急。
似乎在等待什么。
时间就在煎熬中缓缓过去。
约莫大半个时辰后。
嗤~~
嗤~~
嗤~~
文蕸关城楼半空,三道裂缝突兀显现。
一个精妙文字化为幻影旋开,儒家冯姓神将现身而来。
一扇门户自虚无间裂出,盗门霍姓神将现身而来。
刀锋般叶儿飘落,膨胀撑开,猎家纪姓神将现身而来。
“冯兄!”
“纪兄!”
“霍兄!”
贾志敬喜出望外,赶紧迎上前,隆重施礼。
儒家冯近松,显身后顿时急问:
“贾兄,你动用万里烽火令发出警讯!我们得到大祭司的首肯,立刻便加急赶来!”
猎家纪钧,显身后,一眼望向远方,眉头紧皱,沉声道:
“不好,文蕸关果然和其他灵山关隘一样,遭遇不同寻常的劫灾!我们此前的担心,居然成真!”
盗门霍云空同样是目光灼灼,眺望之后,摇头道:
“此次文蕸关的劫灾,比临近的另几个灵山关隘,形势要更加危急!看来我们必须在此驻守,否则,文蕸关保不住!”
贾志敬施礼之后,沉声说道:
“不瞒三位神将,文蕸关的五路鼎柱灵阵气象,已经被攻破了一路......其余的四路大营,亦是摇摇欲坠。三位若再来迟一步,恐怕文蔬关要毁在我手上......”
“啊?”
“已经破了一路?”
“危矣!危矣!”
冯、纪、霍三人,皆是脸色凝重肃然。
他们并非文蕸关的主将,所以虽能看出文蕸关陷入危险,但看不出五路鼎柱灵阵气象的变化。
此刻听了贾志敬所说,皆是觉得不妙。
“文蕸关的守关修行者,并不算多。那么前来攻击的劫灾,势力便不算多么强盛。”
冯近松疑惑看着贾志敬,“怎么如此之快?便被破了一路?此次的劫灾,竟有如此强横的实力?”
贾志敬咬牙切齿,森然道:
“有内奸!勾结劫灾,因此破了灵阵!”
冯、纪、霍三人,顿时警觉,互看一眼,纷纷脸色凝重。
“是谁?有无查到嫌疑之人?”冯近松追问。
贾志敬的脸色微有犹豫,但仍是一字一句道:
“并未有十足的把握确认!但是我属下傅子安,乃是我的心腹。他在临死前,传出警讯,指认内奸是——陈浮生!”
“陈浮生?”
“陈浮生!”
冯、纪、霍三人再次诧异。
“听说此子名声大起,被中州皇室选中,赐予万劫人皇诏,前来灵山关隘效力......”
纪钧皱眉说道,“既是人皇选定培养的天才人物,又怎么可能是内奸?”
霍云空也是接口道:
“贾兄,此事牵扯过大,不可妄自猜测。若是列名神嗣寰榜,执有万劫人皇诏,却还来灵山关隘做内奸......如此做法,如此牺牲,哪个天才人物愿意做?”
冯近松却并没有开口说话,毕竟做为儒家的神将,听到陈浮生的名字,或多或少带着不满和一些敌意。
贾志敬举起指间紧捏的雾气,屈指一弹。
顷刻,傅子安临死前的尖叫大喝,一字不差的落入三个神将的耳中。
“如此说来,陈浮生在东路大营?”纪钧皱眉道。
“此人临死言论,并不一定能做全证......”霍云空不置可否的说道。
贾志敬冷哼,沉声道:
“虽然并无十足把握,指证陈浮生是内奸。但东路大营确实是破了,东路的鼎柱灵阵气象已经崩灭!”
“这......”
“原来如此......”
冯、纪、霍三人肃然沉默,觉得确实有疑。
“贾兄,事不迟疑!”
冯近松顿时大声道,“你是文蕸关主将,你说,该如何做?我等三人前来辅助,定当尽心尽责!”
说着,转眼瞧了瞧东路方向,森冷说道,“虽说陈浮生执有万劫人皇诏,有离去的权利。但我若出手,他寸步不能离!手到擒来!”
猎家的纪钧老成持重,顿时接口道:
“还是先防御剩余的三路!才是目前关键!若是再被破三路,文蕸关守不了,咱们都得负罪!”
霍云空点头:
“不错,抓内奸之事,可以暂缓。陈浮生若真是内奸,此刻去寻他,不一定能立即捕获!咱们首要大事,是防住另三路的劫灾攻势。一但文蕸关转危为安,再抓内奸也不迟!”
贾志敬也不多作犹豫,抱拳施礼:
“多谢三位的高义!贾某请三位神将,前往西路、南路、北路,镇守防御。先稳住局势,转危为安之后,再来商议如何抓捕陈浮生。”
“也好......”冯近松缓缓点头,“东路已经被破,再去一趟也于事无补。咱们这便去另三路防御,先稳住再说!”
“多谢!”贾志敬再次施礼。
冯、纪、霍三人不再犹豫,立刻遁身如虹,迅速赶往西路、南路、北路,消失远方。
贾志敬遥望三位神将离去,心情却仍是糟糕,并没有多少缓解。
因为冯、纪、霍三人前往助阵,即代表劫灾也会增强。
文蕸关的压力,依然存在。
况且就算此次危难侥幸渡过,做为守关主将的贾志敬,受了这份驰援而来的因果,将来也要多作回报。
所以贾志敬的目光中,仍是怨忿难解。一腔恨意、邪火,便只能倾注到陈浮生的身上,心中将其视为罪魁祸首。
......
......
东路。
遍布血气狼烟,千疮百孔的营地范围里。
陈浮生、晁馗、哮天犬,稍坐喘息。
这一场大战,过程惊险,虽然时间持续并不长,但已是耗尽了所有手段。
陈浮生抛出几份灵丹,给晁馗和哮天犬补充恢复。
晁馗一边吞下灵丹,一边笑道:
“大机缘,听说道门炼丹之术,越是境界向上,越是难得!你一个占卜、一个炼丹,都是遭恨的绝活啊!”
陈浮生听了,觉得有道理,笑而不语。
哮天犬略微恢复后,也是说道:
“主人,咱们已经守住了东路。但是护关灵阵已破,还须不须在此固守?”
晁馗闻言,也是看向陈浮生,等待抉择。
陈浮生早就有过一番思绪,远望高山后的浓浓迷雾,缓缓说道:
“这一次,是我首次前来守御灵山关隘。且不说什么扬名,不说什么大功劳。我既然来了,必定不能失败!”
“若是守关失败,不仅要承受失败的因果。我历练道心,奋勇向上的心念,也会因此被打断!”
“所以这一次文蕸关之行,即便倾尽全力,我也要获胜!不容有失!”
“诸劫万辟,唯心不易!”
陈浮生笑了笑,看向晁馗和哮天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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