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浮生也是看出黑袍老者和圆脸少女,极不好惹。
但无论如何,他也绝不会就此离开。
“有难同当。”陈浮生摇摇头,悄声道,“即使不敌,我也有遁离的手段,可带你离开,无须担忧。”
陈浮生还有“太阴遁匿箓”未曾动用。
姜泥却不知他还有隐藏手段,闻听此言,不禁微微侧头,瞥了一眼陈浮生,欲言又止。
茅崆峒却已经极不耐烦,袖手扬起,便要出杀招。
骤然!
一道如风般的粉红影子,从后方的纱帘飘出。
只是眨眼一瞬。
一位身材极至妖娆,玲珑有致,身穿一袭粉红宫衫的中年美妇,已经现身在姜泥的身前。
“是哪位高人要灭了妾身掌管的朝春楼?”
中年美妇的话音犹如洒了蜜糖,甜甜腻腻,百转千回。每一个字都像沾在耳朵眼里,萦萦浮动,惹人心痒难搔。
按道理,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想多听几句。
但茅崆峒听到之后,脸现惊悚,居然后退一步,双手在耳边猛拍了一下,显得极其后怕。
姬雉亦是眉头大皱,一副极其唾弃厌恶的神色。
“师父!”
姜泥垂首施礼。
“唔,不错!”中年美妇回头,发出一声赞叹,打量陈浮生几眼,又再柔腻说道:
“小泥子结交的朋友,便是我朝春楼的贵宾。小道长,妾身真要好好多谢你了呀。”
陈浮生实在无福消受如此甜得发齁的声音,顿时有些面红耳赤,后退一步,拱手道:
“应有之义,无须多谢。”
那边的茅崆峒拍了耳朵之后,顿时又再低喝道:
“唐心,你居然还敢来溙梧州?”
中年美妇唐心,又再转头,看向茅崆峒,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指,撩了撩发丝,嫣然笑道:
“你们能来宝骑镇,我为何来不得?”
姬雉啐了一口,厌恶的说道:
“唐心,‘达摩灵山’的司徒灵官已经发令,要拿你的人头!你胆子不小,居然还敢来溙梧州!”
“哎哟,可吓坏妾身了......”
唐心伸手拍了拍饱满胸脯,脸上的表情却带着戏谑,哂然道:
“司徒灵官早已与我和解,你们还在拿鸡毛当令箭,真是可笑。”
姬雉的脸色顿时一僵,厌恶的神情更甚,又啐了一口,低语道:“不知廉耻!”
茅崆峒仍是带着怒意道:
“你的徒弟,盗了老夫的机缘。今日若不给个说法,那老夫与姬雉,绝不善罢干休!”
唐心略带诧异地看了一眼姜泥,随即又转首笑吟吟说道:
“我徒儿凭本事取的机缘,那便是她的福运。你们以大欺小,是想欺我嫦门无人么?”
眼看剑拔弩张,一言不和。
正在此时。
突然又有一个声音传来:
“唐心,你徒弟不仅盗了老茅的机缘,也盗了我岳某的机缘,是否一起给个说法!”
话音中,阁房锦绣房门边的墙壁,骤然坍塌为粉末,露出宽大的入口。
头戴纶巾,一身华贵丝质白袍,五柳黑须飘拂,一副睿智文士形象的岳非群,负手而来。
“这泥土里的气味,只有你这朝春楼才有,真凭实据!”
岳非群拈着手指,将一撮泥土细细洒落,冷眼瞧着唐心和姜泥,傲然道:
“我等三人联手,你唐心还敢如何狡辩?”
茅崆峒和姬雉,顿时脸带笑意,齐齐上前一步。
唐心的脸色阴沉下来,一言不发。
整个室内,立刻陷入死一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