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慕,你为何要这样?”
我百思不得其解。
母亲待人向来宽和,从未说过他半句重话,即便他跟我感情最难时,母亲也没说过他什么。他为何要对她下手?
“宝贝,那你告诉妈妈,奶奶为什么要推外婆呢?爸爸当时在不在?”我忍着鼻子的酸楚,接着问尚尚。
“爸爸不在家……她们吵架……奶奶说,要马上带我回家……外婆不让,爸爸打电话也不让,奶奶就推了外婆,然后外婆就摔倒了。”尚尚说,由于年纪小表达不太清楚,话也说得磕磕碰碰的不利索,“妈妈,我们为什么要回家?这里不就是我们家吗?这里有爸爸,妈妈,老师说,有爸爸妈妈的地方才是家……”
“尚尚……”我摸着尚尚软糯的小脸,将他轻轻的拥进怀里,痛苦的眼泪无声滑落。是啊,就连幼小的尚尚都知道,有爸爸妈妈的地方才是家,可我,我都做了些什么?
优柔寡断,认贼作夫,多傻多天真啊!
按尚尚的说法,婆婆这次来是要秘密接走尚尚,结果遭到沈修慕的反对,她便想乘着沈修慕不在家的时候下手。可惜母亲发现了她的目的,出手阻止,于是造成了这个悲剧的发生。
沈修慕未必有心伤害母亲,可是他也有保护自己生母的权利,所以他向我……向所有人隐瞒了真相。
“沈修慕,我们回不去了!”
即便你回心转意了又如何,我和你之间的爱恨情仇终究走到了无法调和。
我擦干眼泪,站起身吩咐保姆照顾好尚尚,然后一个人开车离开了家。
一月的K城寒风呼啸,大雪纷飞,我一时竟不知该去向哪里,只能将车开上郊区的公墓,找到母亲沉眠的故地,伸手颤抖地拂开照片上的落雪,露出母亲慈祥的笑脸。
“妈妈,对不起,女儿不孝,让你受苦了!”我满腔悲愤无法释怀,一个人坐在母亲墓前借着祭奠的浊酒,回忆旧时的时光,恨着自己的软弱,一时间哭得撕心裂肺天昏地暗。哭够了,站起身,鹅毛大雪还在放肆地下着,呼啸的寒风打在脸上像针刺一样。我将所有的软弱不甘埋在心底,迎着风一步一步向山下慢慢走去。
直到将车开回市区,面对步行街的比肩继踵,美食城的灯火辉煌,我才找到一丝生而为人的存在感。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这悲伤终究是无用的,哭一场和哭两场并不能让失去的一切都重来,我也是时候该醒了,从失去母亲的悲痛中清醒过来,不择手段地让杀人凶手得到该有的惩罚。而复仇的开始,就从最有力的助力开始吧!
我调转车头向熟悉的小巷疾驰而去,直到将车开进那挂着昏暗灯笼的酒馆,才熄了火在院子里停下来。
打开车门出去,落雪伴着悲风灌进嘴里。院子里零落的几盆菊花已经枯败成茕茕孑立的蒿枝,零星几朵残菊还不甘寂寞地耷拉着耳朵挂在上面。院子深处,左右两株腊梅迎风盛放,悠悠暗香,浅浅黄黄,随着寒风微微摇晃。
恰似故人来。
我推开紧扣的柴扉,发现里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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