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笑,“随大人见外了,以往见着我恨不得跑开,现在竟也看这些虚礼了。”
随元良直起腰,说了一句,“礼不可废。”
李全眼皮耷拉下来的眼睛,眼珠转向随元良身边的姜斋,灰扑扑的褐色棉袄,五官倒是可看,脸太些黄,应该是焰麟军营后厨打杂的。
李全见过姜斋,可如今站在他面前,李全已经完全认不出来。
眼睛从两人身上收回,略微点头,就从随元良身边走过,已经走出几步了。
随元良扯着姜斋的衣袖往前走,“姜斋,去看看参将。现在……”话还没说完,余下的噎回喉头了。
李全枯瘦的手抓住随元良拉住姜斋衣袖的手,随元良动不得分毫,感觉手上力气加重,手上的衣袖开始渐渐脱力。
随元良转身撑起一个疑惑不解的浅笑,李全的眼神比塞北的刀子还刮人,他已经没看随元良了,上下打量着姜斋,眼中的探视赤裸裸到不加掩饰。
姜斋毫不回避地直视李全,眼中的打量也是不加掩饰,只是比李全含蓄些。
“你是姜斋?”相反的,李全语气里并没有锐利,只是满满疑惑。
眼睛渐渐眯了起来,李全的眼神往姜斋掩在衣领下的脖颈看,那里是李全亲眼看着带上去的项圈。
姜斋往后退了一小步,与李全拉开距离,虚虚一礼,“我是姜斋,李公公安好。”
姜斋话音刚落,李全斩钉截铁一句,“你不是。”
此话一出,三人都缄默了,随元良想说话却不敢明着反驳李全,姜斋心里在点头,面上却很是平静,李全看着面前这个大相径庭的姜斋,眼神渐渐锐利。
“拿下,”李全一句话,后面跟着的侍从脚步移动,他们没有佩戴刀剑,但是移动的脚步和轻缓的呼吸都证明他们徒手,要抓的人也逃不出他们的掌心。
姜斋没有动,她知道李全没有证据和由头,且她就是姜斋。
随元良手已经开始和李全枯瘦的手使劲了,李全的手像是两根树枝加上一层皮,咯得深疼。
“李公公,你这是干什么,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胡说一气,这里是焰麟军营,她是什么人自然是经过重重筛查的。”随元良手下用力,也顾不得了,身体往后一撞,将姜斋牢牢护住。
李全看着随元良这样,心中的怀疑更盛,随元良身份敏感,还是将军身边的近人,如今自己提出怀疑,竟然二话不说就与自己作对,这个姜斋身份更加可疑了。
“随元良,让开,否则你就是同犯,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谁,”李全五指成钳,直逼姜斋的咽喉,拂尘在风中猎猎起舞,张牙舞爪而来。
后面的侍从已经把随元良围了起来,几个回合下来,随元良脱不开身,李全已经朝姜斋袭去,周围渐渐聚集了些人,守卫也从四面赶了过来,却不敢轻举妄动。
随元良是军营的将官,李全是宫里代表圣上来宣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