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
在焰麟军营,宣霁对于军营的安全很是重视,每日巡视的将士都可以说是宣霁的亲信,而且身上大多都是有官职的,今日他们明显更慎重,眼睛也在四处暗暗觑视,余光甚至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姜斋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焰麟军营多半出事了,也不知道这把火会烧到哪。”不由想到池景芸和姜容,心口更是有些慌张了。
现在,立刻就要回庵庐。
姜斋突然停下脚步,面色凝着,杨大嫂有些奇怪地也停下脚步,“妹子,怎么了?”
姜斋摇了摇头,说:“大嫂,我突然想起来我二嫂今天让我早点回去,盐蛋我隔日再去拿吧。”
说完不等杨大嫂说话,就匆匆忙忙走了。
杨大嫂有些奇怪站在原地:什么事啊,怎么急。
“这不正常,不正常”姜斋越走越快,脑子转地飞快,北军营住的大部分是流放的犯人,平日里巡视的将士不多而且次数也就半天一次,今天就那么一会儿功夫就两次了!
姜斋突然脚步一顿,今天五姐给杨大嫂送些东西,庵庐还有事,提前就回去了,“五姐!”
姜斋回头看了一眼沉默不言的北军营,破烂,鲜有人去,其中的小路屈折迂回,道路狭窄,掩在袖里的指尖轻微颤抖了一下。
走在这条伤兵营去北军营必经小道上,姜斋闭上眼,寒气似乎把什么都冻住了,只有刺骨的寒冷清晰的存在。
脚步移动着,清浅的呼吸在这里也清晰入耳,破坏的墙壁,颓圮的矮墙,以及房屋间留着的狭窄小道,这里仿佛连阳光都透不进来。
姜斋闻到到了一丝随风而来的味道,脚步顿时停住,面前空旷,只有墙角的青苔点缀着绿色。
这里的呼吸声越来越多,时间不多了,姜斋拐进之前住的瓦房位置。
刚跨进北军营最北边瓦房的位置,姜斋脚步又停住了,那里还是摆放着一口大缸,那是之前吃水用的,现在上面却用盖掩着,缸口和底部青苔也长起来了。
这口缸好久没用过了吧。
姜斋上前,眼睛一转不转地看着大缸,每走一步姜斋心就颤一下,没错就是这里发出的味道,潮湿、腐朽、尸体、恐惧……
尽管姜斋已经百分百确定缸里是什么,下一秒姜斋的手还是放在盖沿边,手里使劲,盖子就落在了结冰的地面上,发出重重的一声响,那声响敲在了不少人的心上。
面前的人,不,是缸里的尸体,四肢扭曲地放置在缸里,眼睛死死睁着,几乎崩裂的青筋、随处可见的骨折,充血的眼眶,可以看出身前忍受了什么样的痛苦。
一个男人,且是一个身躯不小的壮汉,是谁有能力将他塞进这口缸里。
他死了多久了?为什么没有人发现他失踪了?是谁如此残忍,有能力在焰麟军营行凶。
姜斋抬头看着缸对面的人,对面的人也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