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满是戾气,已然血雨腥风。
宣霁跨步,在将军椅上坐下,“昨日给伤兵的汤药里,”宣霁语气突然缓慢,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无奈,“夹杂了它。”
随元良抬脚踹飞了脚边的一个笔冼,撞到台阶,“砰”一声碎了。
姜斋睫毛轻颤,神色未变。
随元良转身握着拳头就要上前,身形轻颤,眼神阴冷“你知这东西的危害吗?”
“知。”姜斋开口,久久没有喝水,嗓子有些涩哑。
“你该死,”随元良看见姜斋就那么轻易吐出,毫不在意似的。
迎面而来的锐利杀风,姜斋眯了眯眼。
五指成钳,直击姜斋的喉咙,毫不掩饰的杀意。
姜斋脚步虚晃向后一移,头往右后偏过,随元良抓了个空。
见姜斋竟能躲过这一招,眼里大骇,这个姜斋当真是盛京贵女?她到底是何身份,意欲何为?
不敢再大意,转着方向上前,宣霁冷眼看着,眼睛找着姜斋招式中流露出的蛛丝马迹。
姜斋退到角落,灯火暗沉,随元良只看得见一道模糊身影,几步就要上前。
一根泛着银光的针自角落射出,随元良觉察时已到已到脖颈一寸,避无可避,身下一麻,单膝跪下,抬手却感觉酥麻无力。
随元良大惊,刚想起身,一根银针已至咽喉,再入一寸必死。
宣霁见此,身形未动,只淡淡道:“你若敢动分毫,我定让你和姜家见识到什么是人间地狱。”
姜斋脸色未变,就那么对峙着。
“你觉得我若是真杀了他,我会在意姜家人的生死吗。”
“杀……杀了……她”随元良发现自己竟连舌头都麻得蜷不起来。
见随元良如此,宣霁幽幽的凤眸密密麻麻罩着一阵血意,隐见鬼域凶兽要破笼而出。
宣霁看了一眼墙上的乌金剑,正要起身,姜斋出声。
“我二嫂和五姐对此毫不知情,放了她们,该认的罪,该受的罚,我自会受着。”
宣霁觉得有些好笑,竟轻笑出声,“该认的罪?什么罪是你不该认的?”
“我如今能杀了他却没动手,姜斋暗暗将银针移远了些,“能否能减轻一些你对我的怀疑,换我二嫂和五姐。”
“就单单那方子,你们姜家人就一个人都跑不了,”宣霁一字一顿地出声,眸子在灯下不,睥睨着姜斋。
姜斋心中不可抑制地涌上一阵无力。
“抱,参将重伤,柳郎中等束手无策,急请将军过去。”近卫急急的声音自帐外传来,湮灭在漫天大雪与无边原野里。
随元良听及,眼睛睁大,想发出声音,却只是几声短暂的呜呜,眼角有几滴泪水不住滑落。
怪不得要支开自己就去报个信,
姜斋也一惊,江参将好歹是一军之将,怎会伤如此重。
看着宣霁的眼神,眼神依旧未变,可姜斋就觉得那眼底深处,隐隐多了些什么,突然就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