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年帮你父亲向先帝求情,保住你一家老小的旧事,说你只想报答我的恩德,我说我不记得我帮过你父亲,但我记得你啊。”
李灵幽笑看着一脸迷茫的殷郁,抬起一只手,温柔地轻抚着他的脸颊,慢慢悠悠地回忆道:
“我记得你年少时,是个白白净净,文文弱弱的书呆子,被人欺负了就只会躲起来掉眼泪,喜欢躲在没人的地方看书,喜欢躲得远远地看我,我看你傻兮兮的,又没有朋友,就总忍不住想要关心你,我偷偷带你进过父皇的藏书楼抄书,还在你生辰的时候送过你一卷新安词,骗你说那是少陵野老的真迹,其实啊,那是我用十几篇残本东拼西凑,临摹了好几天,然后做旧的。”
殷郁听着听着,泪水又模糊了眼睛,他飞快地眨去了眼泪,不想看不清她。
李灵幽轻叹一声,凑近他那双肿得快要睁不开的凤眼,柔柔地亲了亲他湿漉漉的眼皮。
“所以我是记得你的,就算过去了十四年,你已经长大了,模样变了不少,可你看我时的眼神和从前一样,我一直都记得啊。”
年少时,她见过太多惊艳的目光,那些男子无不是沉迷于她的美貌,即便隐藏的再好,也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觊觎之心,他们都妄想要得到她这具躯壳,所以眼神混浊的令她作呕。
只有小书呆子傻兮兮的,看她时的眼神永远干净又明亮,仿佛是在发着光,哪怕如今染上了爱欲,也直白的不加隐藏。
李灵幽身处在肮脏污浊的羌国王庭,经历了太多不堪之事,每当她难以忍受时,都会想起他看她时的眼神,方能得到片刻喘息。
是以她能在十四年后,一眼便认出了外貌大变的他。
不管是蓄着胡子的御王,还是剃了胡子的无望。
李灵幽并没有告诉殷郁,早在他率兵攻破王庭,在她面前砍掉老可汗的脑袋时,她就已经认出了他。
“殷小郎,你听着,过去也好,现在也好,我从来都不觉得你是个废物,因为我不会记得一个废物十四年,也不会让一个废物留在我身边,所以不许你再这么想。”
殷郁浑身轻飘飘的,什么病什么痛都感觉不到了,只觉得自己像是还在梦中,否则怎么会听到她说出这样动人的话呢?
折磨他多年的心结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她解开了,只需她一句不许,他就无法违抗。
只要她说他不是废物,那他就一定不是。
“……公主,我是不是还没睡醒,您再亲亲我,好不好?”
李灵幽听着他没皮没脸的请求,忍着笑拒绝道:“不好。”
殷郁贼心不死,一双大手偷偷摸摸锁住了她的细腰:“那我亲亲公主,好不好?”
李灵幽察觉不妙,想要抽身为时已晚,刚说了一个“不”字,就觉得天旋地转,两人上下颠倒,换她被他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殷郁一刻也等不及,埋头便去寻找她的芬芳,总算尝到了他朝思暮想的美味,脑子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只能凭着本能去索取去掠夺。
李灵幽被他亲得喘不上气,却舍不得推开他,只好再一次纵容了他,不消片刻,她身上的衣裙都被他流淌的汗水浸湿了,难受的要命,又要命的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