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直视,不知……能否近一步,看一看您的手相?”
李灵幽还没点头,就听殷郁冷声道:“公主玉体尊贵,岂容你放肆,要看手相就来看我的吧。”
白面书生这才留意到坐在一旁的殷郁,只见他面目可畏,身形健硕,穿一身绛紫公服,腰缠赤黄佩绶,悬金鱼袋,一看便知是达官贵人,十分不好惹的样子。
白面书生胆怯,小心翼翼地问:“不知这是哪位贵人?”
殷郁道:“你不是会看相吗,猜一猜我是什么人?若猜得准,我有赏,若猜不准,哼。”
殷郁把眼一瞪,杀气外露,白面书生吓得两股战战,愣是不敢上前。
李灵幽顿时失了兴趣:“下去领赏吧。”
忍冬立刻将人领了下去,拿一贯钱打发了事。
第二个进来的是个黑脸大汉,号称力大无穷,单手能举二百斤。
李灵幽指着那扇翡翠屏风道:“这屏风重达三百斤,你两手抱的起来吗?”
黑脸大汉拍了拍鼓囊囊的胸膛,又弓臂秀了一下肌肉,满口答应:“这有何难,殿下且看!”
说着,他正要上前,殷郁站了起来,拦在他面前:“那屏风价值连城,若是磕着碰着太过可惜,正好我身重一百六十余斤,不如你来试试能不能单手举起我。”
黑脸大汉比头一个白面书生胆大许多,告罪一声,伸出一臂圈住殷郁的腰背,打算把他扛起来,然而殷郁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任凭黑脸大汉涨紫了脸,他连脚后跟都没离地。
殷郁气定神闲道:“让你两只手。”
黑脸大汉羞恼不已,两手齐用,嘶吼一声,仍没能动殷郁分毫,殷郁抬起手在他肩上轻轻一按,黑脸大汉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都懵了。
李灵幽失望不已:“忍冬,看赏。”
黑脸大汉也领了一贯钱走人。
第三个进来的是个长相讨喜的少年,手里牵着一只油光水滑的金毛猴儿,号称擅长驯兽,所养的猴子能通人言,能学人举止。
殷郁这回倒是没插嘴,冷眼瞧着那少年指挥着猴子表演给李灵幽看,什么作揖,倒立,端茶送水,都做得有模有样,最后那猴儿还裹上纱巾,跳了一段胡旋舞,把李灵幽逗得眉开眼笑,直到她伸出纤纤玉手,打算摸一摸那猴儿。
殷郁又出了声:“公主且慢,这猴子到底是畜生,驯养得再好也有野性,微臣先来摸摸看它是否伤人。”
李灵幽迟疑了一下,把手收回去。
少年不大情愿地将猴子领到殷郁面前,殷郁抬手就在猴子脑门上撸了一把,也不知怎么搞得,那猴子竟尖叫一声,疯了似的往后窜去,躲进了茶几底下,紧接着便呲出一泡尿来,骚气冲天。
殷郁啧了一声。
李灵幽蹙起眉。
那少年吓得跪倒在地:“殿下息怒!殿下恕罪!”
李灵幽叹了口气,道:“忍冬,多给他一份赏钱。”
可怜的少年和猴子被带下去,忍冬赶忙叫侍女进来打扫了一通,打开所有窗子,添了两只香炉,才将那骚气掩过去。
李灵幽揉了揉额角,看了看殷郁,她算是瞧出来了,这人就是来捣乱的,再让他呆下去,她今天一个人也别想留下来。
“时辰不早了,御王还不回府吗?”李灵幽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殷郁厚着脸皮,又端起茶盏:“微臣喝完这盏茶就走。”
李灵幽不好撵他,只好警告他:“等下再有人来,我自会考验,还望御王不要插手。”
殷郁讪讪点头。
不一会儿,忍冬又领了人进来,这回是一对年方十八岁的双生兄弟,一个穿青衫一个着墨衣,斯文俊美,貌若好女,长着一模一样的桃花眼,叫人分不清谁是谁。
殷郁一眼看去,只觉得熟悉,仔细一想,心中顿时一惊,这不正是荣清辉那厮年轻时的样子吗!
李灵幽微微坐直,打量着他们,柔声问道:“你们二人有何长处?”
双生兄弟对视一眼,齐齐拜倒,同声同气:“草民兄弟能书善画,精通音律,因仰慕殿下已久,愿自荐枕席,盼殿下垂怜。”
殷郁汗毛炸起,失手将茶盏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