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潦草的脸。
“我很好,你没看到我的样子都没怎么变吗?”李灵幽如是答道。
贺琼吸着鼻子,连连点头:“殿下风姿不减当年,我却已老了,同你站在一处,倒像是两辈人。”
李灵幽啼笑皆非,还没来得及骂她胡说八道,就听旁边噗嗤一声。
李灵幽抬头看去,只见贺琼带来的女孩儿连忙捂住嘴,圆圆的小脸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她,充满了好奇和亲近之意。
“这是?”李灵幽觉得那女孩儿的眼神有些熟悉。
“菁儿快过来拜见公主。”贺琼招呼又菁上前,同李灵幽说道:“这是我的长女,名唤又菁,虚岁十三了。”
又菁乖乖巧巧地向李灵幽下拜。
李灵幽恍然大悟,难怪她觉得眼熟,这孩子刚才看她的眼神,和贺琼小时候一模一样。
“好孩子,快起来,过来坐下说话。”李灵幽一手牵住又菁,一手拉着贺琼,来到长榻前坐下。
忍冬见状,站在门口招了招手,便有宫女捧着银盆香帕茶水点心进来,李灵幽和贺琼用温水擦了擦脸,才喝着热茶聊了起来。
从贺琼口中,李灵幽听说了不少她和亲之后发生的事。
“殿下走后,先帝罢朝了三日,之后便不顾群臣反对,罢黜了一群尸位素餐的官员,减免了三年赋税,使民休养生息……三年之后,又开科举,在文科之外增设武科,选拔用兵作战之良才。”
说到这里,贺琼停顿了一下,问李灵幽:“殿下还记得展曜飞那个臭小子吗?”
又菁抬头瞅着她娘,脸色有些古怪。
“兵部老尚书家的小公子?”李灵幽记得展曜飞,是因为他打小就爱调皮捣蛋,明明比她们还小一岁,却时常捉弄贺琼,总把她气哭,李灵幽为贺琼出头,不知收拾过他多少回。
贺琼点头道:“他参加了头一年武科,考了个武探花回来,现如今在兵部任侍郎,还算出息。”
李灵幽不觉意外,反而好奇起来:“展曜飞出身将门,自小习武,又熟读兵书,居然才考了个探花,那第一位武状元又是何方神圣?”
贺琼露出复杂的神色:“……是殷郁。”
李灵幽一愣:“殷郁?”
“就是御王,”贺琼感慨万千:“殿下也没想到吧,当年看到你就面红耳赤,连话都说不清楚的书呆子,竟然去考了武状元,还带兵在外打了十年仗。”
李灵幽心头一动,不禁回忆起殷郁当年的模样,只依稀记得那是个腼腆斯文的少年,怀里总是抱着一卷书,和她如今所见的那个凶猛如虎、雄姿勃发的御王,俨然是两个人。
又菁在一旁听着长辈们回忆往事,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插话:“娘,御王和爹爹一样,年轻的时候都是公主殿下的仰慕者吗?”
贺琼刚抿了一口茶,猛地呛住:“咳咳咳……”
李灵幽面露惊讶:“琼娘,又菁的父亲是?”
贺琼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李灵幽眯了眯眼睛,转头去问又晴:“乖菁儿,告诉本宫,你姓什么?”
又菁笑嘻嘻地答道:“回殿下,我姓展。”
李灵幽也被呛住了。
得知贺琼和展曜飞成了夫妻,那心情就好比是自家养的波斯猫儿和外面的野狗成了一对儿。但见贺琼虽然穿戴的朴素了些,可眉眼舒展,看得出来展曜飞这些年来待她不错,也就释然了。
至于展曜飞曾经仰慕过她这件事,在李灵幽看来根本不值一提。遥想当年,这满京都,有几家少年不曾对她有过遐思,不过是少不更事,为她这张皮囊所惑罢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李灵幽啧啧打趣。
贺琼臊得不行,连忙转移话题:“殿下可知公主府隔壁住的什么人吗?”
李灵幽本来不知道,经她这么一问却猜到了:“是御王吗?”
贺琼点头,用一种隐含期待的眼神看着李灵幽。
李灵幽的反应却令人失望,她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在意的样子。
贺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见女儿竖着耳朵在一旁偷听,又把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