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脸面都丢光了。”
“呃,”马库斯尴尬地笑了笑,“这还不都是让穷害的,那什么,瓦里安知道了?”
“木已成舟了,告诉他干嘛?再彰显一次七处的无能吗?”
老太太翻了个白眼,还别说,蛮少女的。
“说到底还是马迪亚斯太嫩了点,老身倒是觉得那个精灵小姑娘比他更合适做拇指。”
家丑不可外扬,帕索妮亚没有告诉马库斯的是,自觉失职的马迪亚斯·肖尔无颜领导军情七处,把工作交接给瓦莉拉之后,换上中指的行头……隐姓埋名跑到凡妮莎身边做参赞了。
也是铁了心要帮瓦里安处理好西部荒野的烂摊子,将功折罪。
“瓦莉拉上位了啊……”马库斯心虚地笑了笑,“您老也别太生气,军七的首领不就是国王的秘书嘛,瓦里安这些年大半夜总被您孙子推开卧室门,传出去风评不好。”
“说回来,”他岔开话题,“您是怎么知道我在吉尔尼斯的?”
帕索妮亚笑而不语,指了指窗外。
“你知道灰烬审判军给你取的新绰号吗?”
“啊?”马库斯一头雾水。
“幽暗城大公爵马库斯·光明使者阁下,老身也是听说那位气势汹汹地陈兵吉尔尼斯港,就过来碰碰运气。”
嗨!马库斯一拍脑门,合着老太太是追着希尔瓦娜斯找到的他。
“既然你叫我一声前辈,”帕索妮亚正色道,“那老身就托个大问问你,你在吉尔尼斯搞风搞雨,站的是什么立场?”
马库斯摇摇头站起身来,从身后的书架上拿出一幅地图。
“女士,您看。”
“加尔鲁什刚刚上位,就陈兵于灰谷一带,部落的年轻酋长显然不会像萨尔一样和联盟和平共处。天灾军团已然覆灭,部落和联盟失去了共同的敌人,刀剑相向只是时间问题。”
他的手指沿着东部王国的海岸线划过。
“这里是丹莫罗,这里是艾尔文森林,这里是西部荒野,无论是铁炉堡还是暴风城,都不会放任自己的海疆无险可守。”
马库斯的手在吉尔尼斯停了下来。
“唯独吉尔尼斯,大灾变的步伐正在接近,当海水彻底漫过咬人礁,这里就是部落入侵东部王国的天然跳板。”
“一旦部落占领了这里,”他在地图上画了个圈。“吉尔尼斯半岛南部的大片内海将成为地狱咆哮的练兵场,奥格瑞玛的舰队可以在须臾间兵锋直指丹莫罗。”
“可提瑞斯法林地也有港口……”帕索妮亚皱眉。
“当然,”马库斯点了点头,“正因如此,吉尔尼斯对部落来说可有可无,但对联盟而言却不容有失。”
“抛开兽人对被遗忘者的成见,没有吉尔尼斯,部落可以从更北部的港口登岸,但一旦这里插上刃拳旗,联盟最重要的两座主城就要时刻面临威胁。反之如果吉尔尼斯在联盟手中,就会成为暴风城和部落之间最好的缓冲带,同时……”
他将视线落到了银松森林的最北面,轻轻叹了一口气。
“也能填补东部王国海岸线上的最后一片拼图。”
“所以说?”帕索妮亚诧异道,“既然如此,你还把吉尔尼斯让给了被遗忘者?”
马库斯嘿然一笑,“您也有情报滞后的时候,现在坐在吉尔尼斯城内的,是加尔鲁什派来的兽人督军。”
帕索妮亚微微色变,马库斯没等她反驳,伸出一只手:
“一千五百人,他们最多只有这个数目。”
马库斯笑了笑:“而且我能保证,在灰谷的战事有结果之前,奥格瑞玛不会向吉尔尼斯派出一个增援。”
“其实从这群兽人进入吉尔尼斯城的那一刻,这座城就已经是我们的了。”
帕索妮亚若有所悟,指了指自己脚下的这座庄园,“借刀杀人?”
“准确来说,是隔岸观火,然后趁火打劫。”圣骑士满脸市侩的和整座大陆知名度最高的盗贼,在格雷迈恩家的庄园内商量着颠覆这个国家的计划。
“不愧是军情七处的老佛爷,姜还是老的辣啊!”马库斯挑着大拇指,肉麻地恭维道。
“吉尔尼斯城必须是暴风城的。”
帕索妮亚斩钉截铁地道,没有一点可容商量的意思。
“当然,当然。”马库斯笑着搓搓手。
“贵族的内乱会让那些痛恨狼人的吉尔尼斯人和格雷迈恩家彻底离心离德,而那些已经成为狼人的吉尔尼斯人,现在天然分为两派。”
“我们下手还是有些晚了,暗夜精灵已经收拢了大量的狼人,而吉恩还在摇摆不定。”
马库斯唏嘘道,暗夜精灵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深耕于吉尔尼斯的人民群众中了,想破坏达纳苏斯在吉尔尼斯的民意基础,除非他直接曝光狼人诅咒的秘密。但那意味着暴风城和达纳苏斯撕破脸,为了区区一个吉尔尼斯,马库斯还不止于此。
“所以你设下了这场内乱的戏?”
“嘿嘿,既然吉尔尼斯想左右逢源,我就让她没得选。”
马库斯也没反驳,“本来在事后力挽狂澜的角色我想亲自扮演的,既然您老……”
帕索妮亚点了点头,“只要你不怕我这个老家伙拖你后腿就行。”
贵族们挟持住吉恩只是开始,马库斯要的是让格雷迈恩家在这件事情上欠暴风城一个天大的人情。
想还?打一辈子工吧!
帕索妮亚心念突然一动:“等吉尔尼斯人和部落的军队打完,善后的工作能不能让军情七处……”
老太太毕竟疼孙子,眼看着有这种唾手可得的功劳,就想让马迪亚斯过来蹭点功绩,也好早日官复原职。
拇指好歹挂着个军参的职衔,中指是做什么的?
传递情报的信使,或者截取物品的杀手,死在外面暴风城都不承认有这个人。
这几个月来,老太太在相亲角和别的家长介绍自己孙子都觉得颜面无光,什么叫自由职业啊?
“可行是可行……”马库斯被老太太执着的眼神搞得有点头皮发麻,挠了挠后脑勺。
“但这段时间估摸着够呛,”他咂了咂嘴,“以希儿的调性,指不定会在城里留什么不人道的后手,这仗打完吉尔尼斯城能不能住人还两说呢。”
老太太点了点头,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而后问道:
“单凭你一句话,那些亡灵就乖乖撤出吉尔尼斯了?”
马库斯笑了笑:
“幽暗城女王欠她的大公爵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