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萨特

“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您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天机……不可泄露，过不了多久，你会明白的。”

    神秘法师微微一笑，消失在狭窄的巷道中。

    …………

    “萨维斯阁下……您要的人我带来了。”

    玛诺洛斯艰难地挤进密室，低头对萨维斯恭敬道。

    萨维斯轻轻点了点头，在他身边站着一个略显局促的瘦弱卡多雷。

    “别紧张，佩罗森……”

    萨特的声音略显含混，安慰着不安的精灵。

    “稍后我会为你重塑一个身体，曾经的潦倒沦落不会再属于你，我说过，你值得受到重用。”

    名为佩罗森的卡多雷强迫自己挺起胸膛，努力回想着自己是为何而来到这里的。

    他是哈维斯埋在亲卫队中的一颗暗子，做的是出卖信息的肮脏活计。

    同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上层精灵不同，佩罗森这种小人物似乎注定要在阴暗的地沟里度过他漫长的生命。

    卡多雷帝国的人口分布十分畸形，新生的与年轻的精灵几乎都是那些平民，毕竟坐享优渥生活的上层精灵们没有必要生出一个后代来继承自己的一切。

    而那些底层的贫苦精灵们，则时刻都会面对着贫困和意外导致的死亡，如瓦罗森这样能够出人头地的只是凤毛麟角，而即使是亲卫队长尚且在飞黄腾达后保有一种莫名的自卑，更不要提佩罗森这种朝不保夕的底层军士了。

    一盏昏黄的小灯，破败潮湿的房屋和家具，这就是曾经的佩罗森所拥有的一切了，这还是身为队长的瓦罗森额外施恩，把军营的几件空屋子分润给了他的属下们。

    在重生的萨维斯找上他之前，这个卡多雷最大的梦想就是拥有一张柔软的床铺，在进入梦乡之前不会因为自己的背叛行径而心存歉疚，提心吊胆。

    “想喝一点酒吗？灯下的过程可能会有些……痛苦……”

    萨维斯对这个卡多雷表现出了异常的耐心，这是他在长时间的观察中筛选出的完美载体，作为他重生后的第一个心腹手下，再怎么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毕竟这也是萨维斯首次使用萨格拉斯赐予他的天赋，他没法保证转化仪式能够一帆风顺。

    佩罗森颤颤巍巍的接过萨维斯手中的美酒，事实上单论价值，这瓶酒足够买下几个他这样平民的命，一饮而尽后，醉意让他胆气陡增，甚至产生了一种“这高级货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萨维斯轻轻点了点头，他很满意佩罗森的态度，腥红的爪子轻轻探出，握在了精灵的头上。

    一种痛彻灵魂的感受冲击着佩罗森的脑海，他很想就此晕过去，但强烈的痛楚让他连控制身体都做不到。

    一阵无意义的“嗬嗬”声从他嗓子里传出，他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剧烈颤动，猩红的光芒从他眼中亮起，紧咬的牙关中，两颗犬齿飞速生长了起来。

    灰暗的光线下，伊利丹十分惊讶地注视着佩罗森的转变，他的体表生出了暗红色的毛发，如同干涸的血液，小臂变得粗壮粗糙，指尖伸出了锋利的爪子，变化最大的是他的头部和双足，撞出了类似于山羊的弯角和蹄子，如同正在执行这个仪式的萨维斯一样。

    萨维斯很满意他目前所做的一切，他饶有兴致地观赏着曾经发生在他身上的转变，当然，自己的授予和萨格拉斯曾经做过的不同，发生在卡多雷身上的变化更像是一种变异，而不是他所经历的那种生命层次的蜕变。

    放任佩罗森匍匐在地上挣扎，萨维斯转过身，目光扫过伊利丹一行，同行的几个卡多雷法师已经瘫软在了地上，唯一保持镇定的伊利丹正在飞速思忖着如何脱身，暗自懊悔自己不应该将埃辛诺斯之刃藏在城中，单凭他的魔法，对上面前的这位精灵参事毫无胜算。

    这和他所想的截然不同，他可不想成为那种怪物，一点也不。

    “先行者已经接受了我的馈赠，现在，轮到你们了。”

    萨维斯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伊利丹的最后一丝幻想，果然，面前这个丑陋的生物想把她也改造成和自己一样的存在。

    法师们的哀嚎和痛哭毫无作用，萨维斯将他们一一提起，如同佩罗森那样，转化为了扭曲的新物种。

    萨维斯的魔爪缓缓伸向伊利丹，奥术光芒在伊利丹袍袖中的手掌内悄然亮起。

    及时就此死去，也比变成那样要强——他暗自想到。

    一柄沉重的长矛砸在萨维斯与伊利丹之间，他耳边传来了玛诺洛斯的声音。

    “十分抱歉，萨维斯大人，他是不同的……”

    深渊领主似乎不像触怒这位萨格拉斯的新仆人，解释道：

    “那位大人吩咐我……”

    “那位大人？”

    一丝冷笑从萨维斯脸上升起。

    “记住你自己的本分……丧家之犬！”

    就在他准备继续刚才的动作时，一只漆黑的手臂轻轻拦住了萨维斯。

    “萨维斯大人，不要动怒嘛，我也是受命而为，行个方便？”

    神秘法师微笑着出现在他面前，玛诺洛斯脸上则是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这个精灵很特殊，萨格拉斯会对他感兴趣的。”

    他温声道，对着萨维斯轻轻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