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无奈之举,还望夏兄能够谅解。”
雷云厉自然知道她在递台阶。
纵是不愿,他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个伪装高手。
几日前那副粗鄙大咧的市侩小民的形象犹深刻在目,现下又扮猪吃虎。
若非亲身经历,雷云厉决不会相信他们是同一人。
沉吟着,他走上前落座,端起茶盏猛灌了一口,道:“既然大仇已报,为何不回景州。”
玉卿卿羽睫微颤,嘴角仍带着笑意,可两行清泪却从腮边滑落:“回去?”
“我还回的去吗?”
雷云厉看着她的眼泪,不自觉的蹙眉,意识到问了个蠢问题。
且不说她父母已故,她无家可归。
就单说她是被恶霸给掳走的,这么不明不白的回了家乡,怕也是要遭受白眼非议,难以生存的。
玉卿卿见他神色动容,自知目的已达成。
偏头抹了眼泪,而后面色如常的给他添茶,道:“夏兄,咱们谁也不揭穿谁,如何?”
这句话才是她的最终目的!雷云厉看着她,眼神复杂。
细想下来,她一直都是以守为攻,或许在他找来之前,她并没有将破庙的事情放在心上。
可以说,他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白白的给她送了个把柄。
不过,这匣子...他看到了她的诚心,虽然与她合作算不得赢,却也没有输的太惨。
所以,他愿意。
但这个合作能维持多久,他却无法保证了。
玉卿卿看他喝了茶,面上笑意更浓了,可心底却是清冷一片。
她当然清楚,雷云厉现下想杀她的心比之最初还要浓盛。
如今妥协,不过是忌惮与她的“礼”与“兵”罢了。
但这短暂的合作时间于她而言已经足够。
况且,苏禅衣这个身份并无漏洞,他就算是暗中去查,也是查不出什么的。
好不容易送走了瘟神,玉卿卿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把黑漆匣子收好,而后挑着灯笼出门去寻核桃。
核桃怀里抱着一卷布,跟在玉卿卿身边道:“夫君都不知道王大娘有多喜欢拉着人说话。”
“我几次要走都被拉回去了。”
“若非夫君来寻我,王大娘留我歇下的心都有了。”
玉卿卿闻言笑起来。
她当然知道王大娘的性格,不然怎么会在那样的时候打发核桃去呢?
看着她怀里的布道:“这颜色喜欢吗?”
“喜欢!”核桃笑着点头,手上抱的更紧了:“王大娘说这是顶好的料子,让我找个好裁缝。”
玉卿卿点头:“明日空了便去。”
寂静长街上一挑微弱灯盏,两人并肩,絮絮叨叨的说着日常回了面铺。
.....
京城,玉家
玉知杭和马氏撕闹归撕闹,但在京中办事,他们可不敢莽撞半分。
办宴的事情早已经散了出去,万没有无疾而终的道理。
故而虽然对彼此还气恼着,但宴会的事情却并未搁置。
光是宴请名单就斟酌删减了四五回才最终定下。
这日派了妥帖的人往各府去送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