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说这些的时候,态度平和且冷静,就像是在讲述什么棉白炭黑之类的常识。我正思考这人动机,他忽然将刚才捡到的东西递了过来,是一颗柿子。
“吃吗?我听老爷说你喜欢,今日白天去集市上买的。”
我接过来,觉那柿子梆梆硬,显然这家伙就不懂吃柿子的精髓,便随手一放,将柿子摆在灶边。
“家中发生的事情,我也震惊,可我身份在这里,不查,被人当疑凶,查,就可能被说贪图家产。比起被人当小人,反正事不是我做的,不怕被嫌疑,所以就不查最好。多谢你的好意,也希望你能尽早抓到坏人……”说着,我便要走。
“慢着!”他叫住我,说到:“你此番出门又归,是不是和一个包袱有关?!”
我缓缓转身,尽量不让他看出什么端倪,问他:“什么包袱?”
他还是面无表情,但眼神坚定了许多,说:“中秋节前不久,有人捡到个包袱,交予我父,之后,泉叔就出门了,一直到今天才先你不久回来。是不是跟那个东西有关?!”
“你怎么会知道?”其实话才出口,我就后悔了,这相当于是承认了他的疑问。
他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说道:“因为那个包袱是我捡到的。”
眼见瞒不住了,我又坐回他身旁,将那个硬柿子拿下来,咬了一口。确实是甜的,但伴随着强烈的涩口,还能忍受。
我吃着柿子,问他:“那天你有没有发觉什么别的异常?”
“我不知那算不算异常。老爷、泉叔和我父亲在书房开会的时候,我被安排在外间屋跪着。那时候我听见他们说到几个人名,于什么,是个单名,还有一个姓郭,三个字的名字。其余几个名字听不清楚了。哦对了,老爷说,只能你去查办,否则换了旁人,必然死于非命什么的。”
我不能判断他说的是不是真话,又不知怎么继续话题,便调侃了一句:“你这耳朵是真好使啊,到哪儿都能偷听到些东西。”
他脖颈泛红,可能是被我说中有些羞臊,便急急反驳:“那日几位长辈开会,并没有避讳我多少。今日接道长们过来,我又正好赶车,所以……”
我赶紧打断他,说自己是无意指责他的。
半晌沉默之后,他突然问了句:“方才我送那道长回去时,她说明日还会来,你们,是知道何物在侵扰家宅了?鬼吗?还是妖怪?”
“好像都不是,那位道姑……哦不对,道长说,要我们学习些什么,明晚配合她。就现在的情况看,可能是二太太自己的心魔。”
我觉得要将那位女道长的神奇法术说给他听,一是与他不熟,时机不对,二是时间太长了,便掐头去尾,说了个自己的判断。
他摇了摇头,说:“二太太从来在家中都不曾唱过戏,好像是因为之前戏班的经历让她觉得不甚光彩,有时候丫鬟说错话,提及什么,还会被她掌嘴。这几日天天唱不说,还越来越疯狂,我觉得应该要查查她的历史。”
这人分析能力不错,再聊可能会被他把话全部套去,我便有意敷衍他。
“行,你说的我会注意的。你自己也小心点儿,别被人盯上。”
可是他却担心起我来,说:“今日请来的女道长,法号逸霄,外面的人都称她会诡异法术,是个妖道,能吸取别人的精魄,把男人都变痴傻。如果明晚她要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千万别答应。我看你身边那个家伙本身就傻乎乎的,实在不行,就让他上吧!”
他说的时候还是没有表情,让人看不出是不是在俚戏。
我被他这几句逗乐了,回他:“妖道?这都谁跟你说的,别的不讲,她今日一同前来的筱亭道长,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他那么敬重这位女道长,我就不信她是什么妖道。还有,是谁告诉你,样子傻乎乎的人,就该被用作挡箭牌的。我应下了道长的安排,就得自己上。别的不讲,这天天被你们三少爷三少爷地喊,好事就上坏事就躲,天底下哪有这便宜。”
他死板的脸上露出一点儿疑惑,不知是对我说的哪个部分不解,口中念着:“莫非真的被父亲说中了,你真能救郭家……”
我反问:“你什么意思?”他却再不承认刚才说过什么,起身将厨房门一推,催我赶快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