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信念崩塌,唯有重建信仰。
而现在,唐三藏这情况便是如此。
他盘坐在木板上,望向魔尊,问:“魔尊大王,您和我说这么多,是想告诉我什么?”
他发现,这个男人,浑身都充满了智慧,说的每一句话,都比他读经明悟的知识还要多。
这是佛,给不了他的。
佛只教他行善,无畏,宽容,却教不会他有什么资本去行善,有什么力量去无畏,有什么资格去宽容。
他想着,只听魔尊说。
“我是想告诉你,佛是你,你是佛。拯救众生之苦,靠他人的经是不行的,你得靠你自己的真经。”
“佛祖想过普渡世人吗?没有,他只是为了宣传他的教派罢了。你自小在寺中,不知道汉人被胡人称作两脚羊的历史,那个时候,胡人皆信奉佛教。他们的国师,便是大名鼎鼎的佛图澄,为了宣传佛教,借战争开路,入主中土。”
“可知史书:‘汉氏初传其道,唯听西域人立寺都邑以奉之,汉人皆不得出家;魏世亦然’乎?”
敖玉问唐三藏。
只是唐三藏除了摇头外,根本不知道历史。
唐三藏答不出,但他又问敖玉。
“那您现在是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
敖玉一阵恍惚。
他抬起头,看到西方,佛光万里。
他说道:“自三皇五帝后,人神共居,神亦称臣之景已再无得见。自其后,凡人地位愈发卑贱,神明愈发高贵,竟现凡人香火供奉神灵之习,长达数千年之久。”
“凡人如此敬仰,然,神灵何为?国政内乱自可不必分心操劳。可天灾当前,山崩地陷埋百姓,颗粒无收饿贫民,旱涝无常尸横野,如此灾难,神,未何不显圣救济苍生?”
“可知,行云布雨乃龙神水神之职?可知,玄冥司职冬天?既然雨水气候由神灵司职,可为何会有旱地及洪涝,为何会出现路有冻死骨的冬天?”
“哈哈哈哈,唐三藏,你可知为何?”
敖玉语气激动,大笑几声。
唐三藏被他那笑声波及,当即伏首,身体微颤。
“天神信民皆汉人,食其香火,受其敬仰,但不见五胡戮汉显圣佑中原,此等神灵,尔等也配?”
敖玉说道:“不谈神佛,寒心!我观这世间精灵,矇眬开智,采日月之精,不修正道,不知文明礼义道德纲常。野性依旧,食人血肉,为祸一方。”
声音陡然变得狠厉,敖玉面目狰狞,神态疯狂,他咬牙切齿,狠狠的道。
“恨其造孽杀生业,又恨世无教化师。天下神佛,都不容这万千妖魔,修道者以降妖伏魔为己任,僧尼亦以斩妖除魔为功德。他们将道德挂在嘴里,却从未想过为什么会有妖魔鬼怪!”
“为什么会有?”
怒吼一声,雷鸣之音遍传八方。
无数妖魔鬼怪顿时醒来。
身后的妖怪,全都低声抽泣。地下,听到的妖怪,全都哭起来。
敖玉指向天地。
“对于天地万物而言,他们就是一群有娘生没娘养的野孩子!”
“谁来教他们什么该什么不该,谁来教他什么对什么错?”
“没有人!”
“呜呼,这万古如漫漫长夜,天不生我敖玉,何以天晗见日,何以光照万世?”
敖玉猛地站起身,那一身月牙白色的道袍,两只仙鹤翥翔于蓝天白云,栩栩如生,神彩飞扬。
张开绣口,一吐便是宏伟之愿。
声之诚,音之切,纵是那远在灵山,如枯木一般的老僧,也惊骇得抬起首,瞪大着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看向敖玉。
“我敖玉不才,愿从今到遥远的未来,穷尽毕生之力,教化万妖。习礼义,明事理。我要开创一个懂得和谐共生发展,有秩序,有道德的正统仙庭。我要让这天下所有的妖精都可以学习正统道传,修炼金丹元神,逍遥天地,得证仙果!我要让这天下所有人类都可以吃饱饭,穿暖衣,有房住,能治病。我要开办万千所学校,开放天下道藏,实施九年免费义务教育。我要贫民不再愚昧,我要冬天再无冻尸,我要天下,再无灾祸!”
敖玉伸展双臂,拥抱虚空。
“轰!”
天生惊雷,璀璨夺目。
巨大的声响,直欲掩盖了刚才的话。
可敖玉直视天穹,浑身金光大放,紫气东来,祥云七彩万里飘飘。
“我魔尊龙王,愿这天下,人人如龙!”
声如惊雷,炸响万里皆知!
什么叫伟大!
什么叫鸿志!
什么叫英雄!
望着那如太阳一般耀眼的男人,他的光,直达万丈,璀璨夺目。
唐三藏深深地感受到,敖玉身上,那种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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