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幔后,苏映月听着二人的对话,身形便是一顿。
这才是,宗政逸的本色吧?!
转眼,夜色渐浓,窗外冷风呼呼地撕扯着窗户。
床上苏映月辗转反侧。
枕边不就是少一个人么,怎么就……还不适应了?
终于,她忍不住骂出声。“渣男!”
窗外,宗政逸斜倚在墙边,刚好听到这两个字。
渣男,何意?
但他听着,她焦躁地转身声。
眸色虽黑沉,但眼底已经划过一抹无奈。
他转身,进了房间。
吱呀——
苏映月一听到他的脚步声,慌忙闭上了一双熊猫眼。
宗政逸脱下外袍,在炭火旁烤暖了身子,才在外侧躺下。
苏映月的鼻尖,瞬间传来了他身上熟悉的冷香。
心底莫名一安,困意瞬间袭来。
临睡前,她只来得及感叹:习惯真是可怕,
宗政逸转身,看着秒睡的苏映月。
他冷厉的轮廓也瞬间柔缓,只是微拧的眉头,透着一丝无奈。
翌日一早。
咚咚!
陈善智形式般地敲了敲房门。
“不知道左相,可有兴趣跟在下谈一桩合作?”
他说着话,便不请自来地进了房间。
左相锐利的眸子,毫不掩饰地打量着青衣儒衫的男子。
他并不开口,等着男子的下话。
“我家主上,可以帮左相解决燃眉之急,左相只要应允,日后帮我家主上解一次燃眉之急。”
“本相有何燃眉之急?”左相脸色瞬间沉冷。
他不过是吃了些亏,怎么便都觉得他不行了么?
陈善智面无表情地开了口。
“难道左相不知道,今儿朝堂之上,都是参奏你意图谋害秦王妃的奏折?而且……”
左相昨日伤重,又伤心口,他竟疏忽大意至此。
随即他忌惮地问道:“你家主上是?”
他从不知道,京城何时还藏了,这么一个消息灵通之人。
“天下第一书堂,背后真正的东家。”
左相闻言,瞳孔猛然一缩。
这天下第一书堂明面上,是遍布各国的书肆。
但实际上,却是一个有钱,便能买到自己想要消息的地方。
“如何?”陈善智势在必得地看向了左相。
左相谨慎惯了,毕竟他的主子,怕是对自己了如指掌。
而自己却对他一无所知。
窗外忽然响起一阵突兀的虫鸣。
“想必左相很快便会有决断,告辞。”
陈善智话里有话地拱手告辞。
左相正狐疑,德顺公公便来到病房内宣旨。
“念爱卿功高,朕不愿爱卿一世英名损也。故特着大理寺卿和宗人府丞,同时受理此案,以还爱情清白。钦此!”
左相虽面不改色,但一颗心已警铃大作。
皇上明面上,对他信任有加,但实际上,便是要彻查他。
看来,皇上早就存了,要对付魏家的念头了!
而与此同时,秦王府,赏月阁。
苏映月满足地伸个懒腰。
下意识地看向了身侧,却发现床边都已经凉透了。
她的脸上,刚划过一抹讥讽。
一条冒着热气的巾帕,却忽然出现在她眼前。
苏映月脸上爬上一抹惊讶。
“昨日,本王让余成岭将景芝兰也送去公主府了。”
苏映月闻言,眼角一抽。
别说,这下景芝兰天天都有一展厨艺的机会了。
长宁公主喜欢热闹,加上她又得皇上宠爱,所以她的公主府,还真是天天宾客满堂。
而长宁公主却一点也不开心。
她这个做皇姐的也太难了吧?
皇弟和苏苏一言不合,就往她府里送人。
当她这里是慎行司?!
宗政逸显然不在乎,目光落在苏映月微微牵起的嘴角。
他直接用巾帕,替她轻柔地擦起了脸颊。
他指腹滑凉,似直接撩拨在她的心弦,引起一圈圈涟漪。
房间内的气氛,似因为他无意而又贴心的行为,忽然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