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月随即又不放心地,从袖兜里拽出一台迷你CT机。
景芝兰惊讶得嘴巴已经可以塞下鸡蛋了。
这是什么?!
这么大一坨东西,王妃是怎么藏进袖兜里的?
而且走路还能这般地轻盈?!
她随即感觉到脊背汗毛颤栗,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这东西若是砸一下,恐怕人就没命了吧?
景芝兰想到这里脸色惨白,便不敢再多看一眼。
她想起王妃刚刚的惩罚,于是稳稳地端着托盘,一路跑回了夏暖阁。
宗政逸却不觉得苏映月彪悍,只觉得她护犊子的样子,说不出的娇憨可爱。
每次见她这副神情,他心底莫名地便化成一滩水。
苏映月帮宗政逸做完CT,眉头立刻拧在了一处。“你……身上还有旧毒?”
显示器上,连绵不绝细小的阴影,都围绕在宗政逸经脉之中。
但是她上次帮宗政逸检测血液,竟然没有查出来,这究竟是什么毒?
“胎毒。”宗政逸风轻云淡,侧卧在床榻上,手优雅地支着脑袋,静静地看着一脸专注的苏映月道。
苏映月脸色终于出现了一丝凝重。
胎毒也就意味着,中毒的本体是母体,而胎儿十月成长便将营养与毒素一同吸收道体内。
这已经融入骨血里的毒,恐怕就是除去,也会没了半条命吧?
“你……早就知道?”
她不禁有些心疼起宗政逸,从一出生就已经注定了终点,他却依旧成为了南夏顶天立地的战神。
这样的他,强大的让人心疼。
宗政逸漆黑的眸子,迎上苏映月心疼的目光,心底有一抹异样的情绪在发酵。
别人看他的目光,大多是惧怕、痴恋、崇拜亦或小心翼翼,唯独缺少了这样直白的心疼。
在这一刻,他终于知道,苏映月于自己为何这般特别。
他于别人,是南夏的战神,一个需要被仰视敬仰的存在。
而他于她,只是个普通得需要被疼惜、同样被保护的男人。
所以,在她身边,他的心才能格外这般平静宁和。
宗政逸挽留的话,几乎脱口而出。“苏映月,我们……”
但他话还没说完,便被两短一长的敲门声打断了。
咚咚!
咚咚咚!
咚咚!
……
这是宗政逸暗卫禀报消息的暗号。
宗政逸微暖的俊颜再次恢复了肃冷,“高抵,本王的王妃不是外人。”
苏映月却不想听,刚要起身,却被宗政逸枕得更牢了。
就这眨眼的功夫,一个黑影已经从窗外跃进了屋内。
“王爷果然料事如神,那活口一逃出天牢,
在京郊绕了几圈,便去了大皇子宗政勤的死士营!”高抵恭敬的汇报着这几日的情报。
宗政逸了然地点了点头,“将这线索不着痕迹地透露给大理寺卿。”
表面这些杀手,是冲着他。
但他看的清楚,这些人分明是冲着苏映月,分明是怕秦王妃真的治好父皇,而他这个虽说不受宠,名声在外的皇子会因此而翻身。
苏映月本来就怀疑,那群黑衣人刺杀的目标是自己。
听完高抵的禀报,她越发笃定了,看来自己到底搅进了这场夺嫡风波。
当时,屋子里只有四个人,绝不会是皇上自己,更不可能是长宁公主和自己,那么便只剩下大师兄章院判了。
但……师父的眼光,她是信的,只是……
于是,苏映月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师兄跟大皇子私交不错?但他若是不愿意替皇上解毒,那么又何必和皇帝举荐自己呢?”
高抵眸子划过一抹惊讶,他没想到一个后院的妇人,竟然一下就能想到整件事情的关键人。
宗政逸沉吟片刻,看着高抵吩咐道。“高抵,派人盯着章院判。”
“是.”高抵抱拳领命,便再次不声不响地跃出窗外,融于夜色中。
宗政逸眉目微扬,眸光意味深长道:“看来只能委屈王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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