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下去。
“那便是等你腹中胎儿满三个月,将秦王的蛊虫引至你身体里,再从你们二人的蛊虫,再从你的身体里引至胎儿体内。”
兰充仪面不改色地继续道。
苏映月闻言,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她不相信,这话会是从莫如兰……不,她的嘴里说出来的。
兰充仪看出了苏映月的心思,眼底划过一抹失望。
“孩子总会再有,但蛊虫若在你们身体里的一天,便永远像一颗定时炸弹!”
她语气随即又冷嘲道。
“难道你愚蠢地觉得,没有父母庇佑的孩子,会活得好吗?”
苏映月随即回过神,云淡风轻。
“我还有七个月,总会在孩子出生前找到解决办法。”
话落,她转身率先走出了雅间。
这一刻,她心底微凉。
难道,人真的会随着境遇,心慢慢地变得冷漠吗?
若是她和宗政逸,都因为母亲中了蛊毒,而自出生便染上了蛊虫。
那么,为何他们身体里的蛊虫不一样呢?
现在,有太多的谜团,困惑着她。
苏映月与兰充仪一前一后地,回到了皇上和宗政逸所在的雅间。
她看得出,皇上一直在想办法,缓和父子之间多年的嫌隙。
只是宗政逸,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淡漠的神情。
他越是如此,皇上的眼底越是愧疚。
苏映月与兰充仪一番话聊下来,却仿佛吞了一只苍蝇。
于是,她原本不错的胃口,也变得兴致缺缺。
而她也终于发现,宗政逸额头似乎冷汗沁沁,脸色不太对。
其实自从苏映月怀孕以来,这已经是宗政逸不定期第二次发作了。
之前都是夜里,所以他藏得很好。
兰充仪立刻开口挑明。“秦王似乎看起来不太舒服。”
还想再找话题,继续回温父子情的皇上,也只好赶紧放人。
苏映月扶着宗政逸,疑惑地开口。
“你哪里……身体怎么会这么冰?”
宗政逸抿唇扯出一丝弧度。
“无碍,叫张老来就行。”
苏映月立刻扭头去看余成岭。
宗政逸警告的目光也随之而至。
“其实……不用找长老,王妃你也能帮王爷解毒。”
余成岭说完,便落荒而逃。
他临走,还不忘丢下一句。
“王妃,王爷真的很在乎你,王爷禁欲的这两个月,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发作了。”
苏映月明知道,余成岭和宗政逸是一丘之貉。
但是在听到这句话时,她的心还是情不自禁地一阵感动。
“那个……你也三个月了,我温柔一点……”
宗政逸面无表情的脸,明显划过一抹怔愣和不自然。
但他看着苏映月柔缓的神色,还是选择了厚颜无耻地借坡下驴。
苏映月闻言,一张老脸瞬间通红。
所以说,宗政逸胎毒之前没有再犯,是因为他们俩在一起,便能缓解他的症状?
她越发觉得,这南疆的蛊虫疑云重重。
已经远远超出了她对医理的认知,她随即想到了莫如兰留下的那本手札。
那本手札,她还未看完。
但眼下,看着宗政逸脸色惨白的近乎透明的脸,她终于再次心软了。
于是,她半推半就地,被宗政逸拉进了一间无人的雅间。
他反手便锁上了房门,却仍在开荤之前,坚持地解释道。
“本王至始至终,只有你一个女人。”
苏映月看着他漆黑执拗的眸子,心底的天平再次摇摆起来。
宗政逸唯恐苏映月心底依旧有芥蒂,又坚决坦荡道。
“待魏初雪的孩子出生,我们可以找机会滴血认亲。”
苏映月心底的天平,终于彻底崩塌。
或许,是因为余成岭的话,他的隐忍与克制,她情不自禁心软了。
也或许,是因为二人相连的命运,连着二人彼此血脉和期待的孩子,她忍不住心软了。
而与此同时,皇后的寝室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