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探出了水面。
殊守沉收起困阴伞,交代道,“回去好好守住沉池,蠢蠢欲动者,杀!”
两只猛兽得令后,仰头鸣叫一声后,返回沉池中。
“殊守沉!殊守沉救我!”是南风的声音。
殊守沉撑起困阴伞跑了出去,洞穴外的血腥味,不比沉池中清淡几分。
眼下一片乌烟瘴气,大雾弥漫,殊守沉透过浓雾,看到刀光剑影。从服饰分辨,最少有四五路人马,看来代信那张老脸,还真刷出了几分薄面。
饲人们四处逃窜,谷人见状直接丧心病狂的挥刀砍去。
殊守沉看了好久也没找到师父和夜芯,南风的叫声又出现了,殊守沉寻声而去。
一个身着蓝白两色长袍的男人,一手持着血剑,一手掐着南风的脖子,把他从地面提起,“小畜生,一剑了结你,未免太便宜你了,你就应该与你那个魔头老子一样,遭世人唾骂,遗臭千秋!”
殊守沉快步跑去,一把夺下南风,抱着他跑向谷门外。南风搂着殊守沉的脖子,看着那个长袍男人一边挥散浓雾,一边手足无措的惊慌张望,全然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
南风小声嘀咕着,“蠢人!”
跑出谷门,殊守沉把南风放到地上,南风还是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
“放手。”殊守沉轻声道。
“你是殊守沉对吗?”南风不撒手,生怕像上次那样,一个回身,殊守沉就又消失了,“你跟我一起走吧!”
殊守沉拍拍南风,附耳道,“离开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殊守沉扯下南风的胳膊,折身而去。
“殊守沉!殊守沉!”南风哭喊着,“你别忘了我!”
殊守沉顿住脚步,回过头,看到南风哭花了脸,握着红球的小手,对着谷门内轻轻挥着。
殊守沉挥舞着困阴伞,冲进人群,伞尖直刺斩杀饲人的那些谷人的喉咙。
“小祸害!”
殊守沉猛地回头,看到由严站在他身后,殊守沉嘴一咧,笑的极灿烂,“您老人家舍得来接我了?”
由严走上前,二话不说,先给了殊守沉一脚,“几年不见,戾气变得这么重!”
殊守沉揉揉屁股,看了一圈,“夜芯呢?”
由严瞪着眼,“我走了,她再离开,笑林谁看?”由严快速的打量一遍殊守沉,见他无恙,舒了口气。
“笑林有什么好看的,谁还会去偷竹子?不过你这张老脸可以啊,这么多人看在你的面子上来救我!”殊守沉拉着师父往洞穴方向走,“师父跟我来,我给你介绍两个徒孙!”
“殊守沉!”晁之扬大叫一声。
只闻其声,未及见其人,忽然一记长刀劈下,殊守沉跟由严闪身躲过。
“孽畜!你胆敢屡次三番背叛本座!”晁之扬怒目,“本座今日,便送你去见你的同族!”
“你说见就见?”由严挡在殊守沉身前,“这事我不同意!”
晁之扬用长刀指向由严,“由严!我敬你为笑林之主,平日与世无争,渡魂行善。不曾想,你竟趁我不备,突袭犯进,杀我谷人无数,扰我地域清宁!此等下作不堪之行径,人人得而诛之!”
由严眨眨眼,对旁边的殊守沉说道,“小祸害,我总算知道你为何巧舌如簧,歪理邪说一把了!他如此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把我想说的话都说了,这让为师如何应对啊?”
“嘴说不过的话,就拿出真把式呗!师父,你在这忙你的,我先去看看你那两个徒孙!”殊守沉说罢,一溜烟儿的跑了。
一只外观酷似猎豹,脊椎骨突延,整个背部长着一排帆状物的猛兽,突然被甩出去洞穴,摔在殊守沉脚边,身上伤痕累累。
“怎么了怎么了?都上岸了?”殊守沉从它身上跨过,走进洞穴,瞬时愣住,“好家伙!里面比外面还热闹!”
眼下,几十只猛兽都已经从沉池里爬了出来,陆续还有不少在奋力登陆。
殊守沉的那两个跟班战斗力十足,一对五轻轻松松。它们看到主子来了,士气更强了,甩着头咆哮如雷。其中一只跑向沉池,起跳猛扑过去,瞬间把三个刚登陆的猛兽又推回沉池中。
殊守沉又使出了他的“妖术”,快速穿梭在猛兽群中,短短几秒,十几具尸体倒地。
众猛兽见状,纷纷停止进攻,向后退着,几乎都贴在了洞壁上。
两个跟班欲冲上前去,被殊守沉拦下,他将困阴伞收回背后,对眼前的猛兽说道,“你们原本,命不该如此,若非被强行带回湿落谷,说不定早已膝下承欢,当娘的当娘,当爹的当爹。”
猛兽们眼神晃动,似乎想起了百年千年前的事。
殊守沉继续道,“湿落谷制养水尸,四处掠夺侵占,剿杀生灵,我们殊守沉难辞其咎。你们为了生存,为了能重返陆地,为了可以摆脱困境,食人头,同类相残,也不算无辜。但眼下,如果你们肯迷途知返,有一个地方,可以给你们一个赎罪的机会。”
猛兽们抬起头,期待的看向殊守沉。
“你们如今模样,即便出了湿落谷,也不会被世人接受,殊守沉说道,“想跟我回笑林的,上前一步。”
猛兽们几经犹豫,原地踱步几下后,陆陆续续的向前迈步。
殊守沉点头,“好,那我们一起杀出去,踏平湿落谷,一起回家!”
“一个也不许离开!”代信站在洞穴口,剑尖向下,剑身浴血,几滴鲜血不断从剑尖流下,白色长衫上也是血迹斑斑,看来刚刚在外杀的好生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