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又是由长老搞的鬼。举目四望,这次的迷雾,的确比上次来时浓了许多。
殊守沉正想对毛毛说“没关系”,一转头,发现它已经悠哉的吃上草了。意外的是,它竟然真的可以吃到这些草。
毛毛用不上,就只能凭感觉了。接下来的路,殊守沉尽量朝着一个方向走下去,以免绕回原处。
天色渐渐暗下来,浓雾越来越重,可视范围已经不足一米。
殊守沉一路摸索,毛毛一路吃。他时不时还要回头看下毛毛有没有跟上,早知道是这样,不如让这个累赘留在另一个累赘那了。
殊守沉回头交代一句,“跟紧。”
这时,毛毛忽然跑到殊守沉前面,对着十点钟方向扬下头,这个动作明显是在指路。殊守沉犯起了嘀咕,驴的直觉能信吗?
见殊守沉没动,毛毛低头嗅了嗅,又看向他。
殊守沉愣了下,发现自己要走的那个方向的草,有被啃食过的痕迹。而毛毛指的那个方向的草,极为茂密,还没有遭到它毒口的迹象。
殊守沉走到毛毛旁边,问道,“你一直在用这种方式,为走过的路做记号?”
毛毛挺挺胸脯,晃荡着脑袋。
殊守沉轻轻笑下,“不错。”
毛毛听闻后,猛的抬起前蹄,原地跳了两下,样子滑稽的很。
殊守沉说道,“走到前面带路吧。”
“怎么来的人不是许博?”
这声音……殊守沉心头一颤。
他快步上前,一边挥手驱散着浓雾。几步后,看到了展笑。
殊守沉惊讶的看着展笑,一时间说不出话……
展笑周身萦绕的莹莹白光,晃的人眼眶发酸。额头上那个血红的“枉”字,更是让人从心底发寒。
“干嘛?还不到一个月,就不认识我了?”展笑双手抱胸,像初见那会儿一样,笑着看着殊守沉。
殊守沉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展笑漫不经心的扬着嘴角,“这像是我们堂堂敛魂使者问出的话吗?”
“你怎么了?”殊守沉重复。
“这还不明显?”展笑耸耸肩,“死了呗。”
殊守沉看着疯小子,心里忽然涌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那是很多种情绪的集中碰撞。殊守沉快速的分辨它们,良久,只能感觉到身体在微微颤抖。
展笑走过来,“叔,没必要勉强自己去感知,你无魂无魄,能分辨出的情绪不多。”
殊守沉问道,“为什么?”
展笑说道,“我不是说了嘛,因为你无魂无魄啊。”
“我是问,你为什么会……”殊守沉蹙着眉,“发生了什么事?”
展笑沉默片刻,舒口气,看向殊守沉,“收了我吧。”
殊守沉听闻后,下意识后退一步。
展笑失笑,“怎么搞的像我要收你一样啊?你平时敛魂可不是这样的啊,你都是伞一撑,手一挥,冷酷无情,那潇洒俊俏的!”
殊守沉问道,“是章新月做的?”
展笑摇头。
“那是……”
展笑打断殊守沉,“叔,我知道你有一堆的问题,只要你收了我,所有问题,都会有答案。”
殊守沉固执道,“我问你答,一样有答案。”
“自己看到的,跟从别人嘴里听到的,能一样吗?再说了,就算我回答了,你也未必相信。”展笑抽出殊守沉的困阴伞,撑起,“你是什么人,从哪来,要去哪,手臂上的焯痕是怎么回事,竹林木屋里的女人是谁,你为什么无魂无魄,为什么会有循环往复的九世,为什么会是一个敛魂使者,为什么没有记忆……这些,你不想知道吗?”
殊守沉眼光微晃,“这些你为什么都知道?”
“我知道的何止这些?”展笑直视他,脸上渐渐没了笑意,“收入我,你会知道全部。”
“你是谁?”
“叔侄一场,你总这样问我,多伤人。你只是没有之前的记忆,又不是记忆力衰退,这个问题我都回答你多少次了?”展笑紧了紧手里的困阴伞,不动声色的皱下眉,此时,手掌已经被困阴伞灼伤。
殊守沉似乎有所察觉,他看了眼展笑的手,拿回了困阴伞,“回答我。”
展笑淡淡道,“我是你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