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棠冷言道,“写辞呈,将名下全部财产捐出,永远消失在聪聪面前。”
孙科听完展笑的转述,瘫跪在地上,像是因为保住了命,松了一口气,也像是得知了后半生一无所有,感到无望。
殊守沉对赵晓棠说,“带我去车库。”
赵晓棠温柔的在聪聪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又仔细的看了他一遍又一遍,几步一回头的走到殊守沉旁边。
展笑道,“叔,我留下看着孙科把该做的事做完。”
殊守沉点头,嘱咐道,“小心点。”
展笑微怔,看着殊守沉离开的背影,笑了笑,心里只蹦出一个感觉——这辈子,值了。
老黄看到殊守沉走下来,马上迎上前,“师爷,那个……”
“上去帮忙。”殊守沉吩咐。
“哎!好好好!”老黄在殊守沉身后连连答应,殊守沉这短短四个字,再次让他受宠若惊。
车库在别墅一侧,赵晓棠停在铁门前,说道,“它们都在里面。”
殊守沉走过去。
“请等一下!”赵晓棠叫住殊守沉,“我可以再陪聪聪几年吗?我保证不靠近他,只要能远远的看到他就好……还有我的父母,没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没发觉我竟然有那么长时间没回去看他们了,那次在殡仪馆看到他们时,发现他们老了很多……”
殊守沉冷言道,“铁门后的八个魂魄,也有父母。”
赵晓棠低下头,眼角凝着执念。没有愧疚,没有自责。
殊守沉问道,“事到如今,后悔过吗?”
赵晓棠捏着裙边,思索片刻,回道,“您是行走在阴阳两间的使者,我们何去何从都有您决定,我不敢欺瞒。您本可以不问相关,直接驱散我,或是收下报酬,拂袖而去,但您却愿意帮我安置聪聪,惩治恶人,所以对您,我更多的是不想欺瞒。我只有在对聪聪做的那些事上后悔了……至于那些女人,在杀死她们每一个前,我都问过,在跟孙科发生关系前,知不知道他有家室,她们的回答,都是知道。”
殊守沉问道,“她们抢占了你的丈夫,你就要抢占她们的命?”
赵晓棠红着眼睛,“您又怎么知道,她们抢占的不是我的命?”
殊守沉看着它,沉默不语。“婚姻感情”,又涉及到了他的盲区……
赵晓棠说,孙科当年是她的家庭老师,教她小提琴,后来,他们日久生情。
赵晓棠决定要嫁给孙科时,家人朋友没有一个赞成的,但赵晓棠就是喜欢他,觉得他很有才华。
有一天,孙科突然跟赵晓棠说,他想做官,原因是为了迎合她的父母,为了更配得上她。
说到这里,赵晓棠轻蔑笑笑,“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家人和朋友当初为什么反对我们在一起了。但是女人就是这样,一旦沉浸投入到感情中,就无论如何都不愿意醒过来了。”
殊守沉问道,“你帮了他?”
赵晓棠点头,“其实,从他跟我提出要做官后,我也有犹豫我们之间的关系,后来因为一次意外流产,我没了再生育的可能,但是他依然愿意娶我,那时,我真的很感动。结婚后,我动用了家中的一切关系,给他谋了个官职,他想往上爬,我就把他往上推,他想要什么,我就想办法给他争取什么。我希望他明白,虽然我没有办法给他生孩子,但我视他如命。”
殊守沉说道,“你的怨念太重,如果可以敛收,来世你能轻松无忧的做人,但我只收枉死的亡魂。”
赵晓棠淡然一笑,“阴间的使者,竟然比阳间的官吏还有人情味儿。”
这是今天第二次听到“人情味儿”这个词,但是殊守沉依然不懂,那到底是种什么感情,什么味道。
殊守沉看了眼车库一侧的监控。
赵晓棠意会,“使者请放心,所有的监控都被我毁了。”
殊守沉撑起困阴伞,穿过铁门,魂魄们整整齐齐的看向他,又惶恐又激动。
殊守沉说道,“你们可以离开了。”
它们听闻后,低着头,急匆匆的从殊守沉身边走过。
殊守沉忽然皱下眉,直感觉哪里不对,立时心里一惊,多了一个魂魄!
殊守沉快步走出车库,对魂魄们下令,“站住!”
所有魂魄都吓得一哆嗦,纷纷回头看向他,只有一个魂魄,始终背对着他。
殊守沉正想叫那个魂魄转身,岂料,它忽然快速的向别墅方向飘去,转眼间,穿墙入室。
殊守沉立即追进去——一声巨响,孙科从三楼摔落下来,不偏不倚的躺在殊守沉面前,头下瞬间一片殷红,手里还握着一根笔。
展笑和老黄同时从三楼伸头向下看。
“完了完了完了,又闹出人命了!”老黄急道,“师爷,烦您看下雇主还有气儿吗?”
殊守沉抬手一挥,竟然带出两个魂魄。
孙科的额前,有一个“枉”字,它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尸体,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而另一个魂魄,始终背对背紧贴着孙科站着。
展笑惊愕不已的看着魂魄,满眼的不可置信。
趁大家晃神间,那个魂魄忽然逃走。赵晓棠刚好站在门口,本想帮殊守沉将其拦住,结果被那个魂魄用力撞开了。
赵晓棠随即跟殊守沉一起追了出去。
魂魄飘动的速度极快,虽不及野兽,但也在常人之上。他们越跑越偏,周围已经不见房屋建筑。又过了十几分钟,赵晓棠在山脚下将那个魂魄扑倒。
魂魄极力挣脱开了赵晓棠,起身还想继续逃跑。赵晓棠拉住它,它回头,头发扬起……
殊守沉愣住,那个魂魄居然是章新月!它的额头上,也有一个“枉”字。
“章新月!”殊守沉呵斥道。
章新月动作一顿,惶恐的看着殊守沉。
殊守沉走过去,“为什么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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