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成!”展笑拉着殊守沉往回走,生怕这人下一秒就变卦了。
殊守沉问道,“有洗澡的地方吗?”
“那还用说?你上次走的匆忙,可能没注意,那间房除了淋浴,还有浴缸呢!”展笑喋喋不休的安排着,“回去我就找人做个小牌子挂在你的门上,以后那间就是你专用的了!咱俩身材差不多,我的衣服你可以随便穿,不过你放心,我知道你有洁癖,回头给你拿的衣服都是我没穿过的。”
“多谢。”
“大恩不言谢。”展笑嘴一咧,又笑出了一脸的阳光灿烂。
殊守沉几步一回头,暮色下,那间木屋温馨恬静,安逸美好,怎么看都与“诡秘”,“突兀”,“异常”不沾边,但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不合理。
殊守沉静默的跟在展笑身后,琢磨着,不知道要在那间书店里住上多长时间,才能从展笑的口中得知相关一二。
还是说……真的要对他笑?
殊守沉僵硬的提了提嘴角,不曾想过,这个动作竟然这么困难。
上车后,展笑说道,“叔,我一会儿先给你送回去,我想去趟医院,不知道月月怎么样了,去看看。”
“我也去。”
展笑看看殊守沉,笑了下,“态度转变够快的啊,以前是我追着你,现在是你贴着我。自古红颜多半都是个罪人,没有哪个英雄能过得了美人这一关,连你这种老古板也未能幸免。早知道是这样,我应该在第一时间就把你带来见大师,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
殊守沉没接话,心想,对这个疯小子笑是笑不出来了,但只要不说话,应该还是能忍住骂他的。
展笑突然皱了下眉,紧张道,“哎叔,你要去医院,该不会是月月这次没挺过来,你要去收她的魂吧?”
“她没事。”
展笑半信半疑,“你怎么知道?因为大师那条换命手链?”
殊守沉面露愠色,“我还不需要依靠那种东西,去判定一个人的阳寿。”
展笑忙说,“啊……是是是,是我失言了……那,你去医院干什么?”
殊守沉看了下时间,到了医院就是明天了,回道,“我要去收另一个人的魂魄。”
“谁?”
“章姨。”
“怎么会是章姨?”展笑很意外,“她……不可能啊,既然月月都没事了,章姨怎么会出事?”
“你喜欢章新月?”
展笑顿了下,“不是,你怎么总纠结这个问题啊?”
殊守沉看向展笑,等他回答。
展笑摇头,“没有,真没有!我纯粹是可怜她们母女,我对月月的感情是兄妹间的那种,姐弟也行,反正特纯洁,特硬正!”
“很好,不要喜欢她。”
展笑不解,“为什么?”
殊守沉没回话,靠着座椅,闭上眼,又遇见了那个梦。
他知道自己身处梦中,也知道越靠近油灯,离梦醒也越近。
糊涂的醒着,清醒的睡着,亦是荒唐可笑。
殊守沉时刻做好被惊醒的准备,尽管他不愿醒过来。那里,总会给他一种归属感,安全感。
殊守沉困惑的看着眼前的油灯,百转千回,陪他最久的,就是这场梦,和这盏油灯了。对殊守沉而言,它是一段岁月,一段注定会被惊扰的安宁岁月。
如果这个世界上,可以在主体还活着时,就能将其魂魄抽离,敛收,殊守沉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挥下两次手。
一次,是卖关子的展笑。
一次,是扰他梦境的野狗。
“殊守沉……”轻声一唤。
他确定,这个声音就是竹林木屋中那个女人的。
野狗狂吠,殊守沉重重的舒了口气,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