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嗬嗬……”那把总喉咙里发出类似野兽般的嚎叫声,再开口时透出了一股子绝望,“总督大人,这两年大旱,军田颗粒无收,卫所里能跑的人都跑了,留下来的奄奄一息都在等死……呜呜……老天爷啊!”
这番话莫名触动到叶宰内心中柔软的一面,遂偏过头不再看押着痛哭的三人,沉默良久后方才冲马二柱说道:“押下去关起来,好好对他们和他们的手下,都不容易!”
马二柱此时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抱起拳声音低沉道:“是。”,再没有上关楼前意气疯发的样子。
…………
晚上,叶宰在城楼中与周遇吉、赵匡、张凤仪开会。
三人分别汇报了各自营头的安置情况,叶宰沉默听着,偶而点点头。
军议快完时,张凤仪妙目一扫楼内,想起她来开会前听说的传闻,差不多也明白叶宰为何情绪一直不高了,便忍不住问道:“叶制台,你在担心平刑关的事?”
叶宰摇摇头,将下午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我又何尝不知道对他们是过于苟责了!大明各地卫所不都是这样么?但是,平刑关关系到我等的后路,又不得不硬起心肠来……唉……”
三人听后也是叹息不已。
就在这片沉闷的气氛当中,门外突然响起戚烨伟的声音:“禀制台,侦辑队王晓求见。”
“王晓来了!”叶宰低落的情绪瞬间消失,高兴道:“叫他进来。”
“咚咚咚”的脚步声,王晓闪身进来拜伏于地,沉稳道:“参见总督。”
“好好,快起来,不要多礼。”叶宰一手虚抬,眼里禁不住冒出惊喜之色。
待王晓起身,叶宰方才就着火光看清他的样子。
身体瘦得跟麻杆似的,脸手部露出的皮肤一片黝黑,看起来非常粗燥,遂唏嘘道:“黎明,辛苦你了。”
王晓摇摇头,看向周遇吉三人。
叶宰懂他的意思,便问:“是东虏的消息?”
王晓道:“是。”
“东虏的事不必避及他们,接下来都是要和东虏交战的。你说吧。”叶宰吩咐道。
王晓听叶宰下了令,这才从怀中摸出一张写满了拼音的纸,缓缓读出上面的内容。
“东虏此次东返,八旗军五万,科尔沁、扎鲁特、巴林、奈曼、敖汉、喀喇沁、土默特等部仆从军五万,共计十万余兵力。”
“另,掠林丹汉部众三万来人。”
“入寇宣大分四路。黄太领一部围宣府、多尔滚领一部围大同、岳托领一部寇蔚州,灵丘当面是阿巴泰。”
“阿巴泰,镶黄旗小旗主,手下有五个牛录,白甲50余,计1600余人。再加上一万余北虏,不到两万人。”
“灵丘及王家庄两地陷落。阿马泰坐阵灵丘,分兵四掠。”
“大致估计,阿巴泰应抢了一万余汉民,粮草万石以上,均屯集于灵丘。”
“阿巴泰好像笃定平刑关方向不会有兵敢出来,故仅派少量斥候监视。”
周遇吉、赵匡、张凤仪三人听到这儿顿时激动不已,齐齐看向叶宰,眼中均是战意盎然。
他们仨暗地里其实谁都不服谁,互相较着劲儿,正各自打着主意抢先请战时,叶宰先开口了:“好啊,阿巴泰敢小瞧咱,那咱就让他付出血的代价!兵贵神速,明日本督亲统大兵出关,打他个出其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