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说什么?”
李哲望见了羌王奇怪的声色,持起一柄镶着金丝的大斧指着那些名贵而庸俗的花瓶逼问着他,他知道账外的羌语一定与慕安迟迟未来的反击有关,或许慕安的反击已经到了,只是隐藏在一个他看不见的地方罢了。
他快要输了。
李哲冰冷的脸上突然涌出了一个笑容,一个满是疯狂和快意的笑容。
这才是他想要的对手。
“我……”羌王抬头望了一眼略有些急躁的李哲,在与李哲充斥着疯狂的血红色冰冷瞳孔四目相对的时候,感觉到了一丝从未体验过的恐惧。
李哲看着欲言又止的羌王,血红色眼睛中的疯狂越发炽烈,他越发耐不住性子,急躁了起来,他只是一脚便踢翻了那个庸俗可鄙的金丝白瓷花瓶。
重斧随之倾泻而下,
斑驳的月光从窗中射入,在地上留下三个银白色的方块。
“到底是什么?”
李哲怒吼着,将重斧扔向了另一个大花瓶,清脆的碰撞声中,重斧在地上撞击了几个来回,而瓷瓶碎了满地,白瓷片携着金丝飞溅而出。
大帐的陈列尽是些羌王高价自汉地商人手中购来的高大醒目用以象征羌王权威的花瓶、镶着银丝金缕的青花瓷盘、镂空装饰着数十颗大大小小红蓝宝石的铁剑,帐中不过数十件陈列,却已经是羌王花费了数十年才积攒下来的宝物了。
羌王露出一个心痛的表情,还未来得及开口,李哲抽出了那柄镶满了宝石的长剑,将羌王的珍藏砍了粉碎。
羌王瘫坐在地上,他的珍藏尽数碎了,连接着金丝银缕的月白瓷片共各色宝石撒了满地。
“他们说,有人来劫营……”
夏宁抿嘴浅笑,她瞧见了羌王摄于权势心痛而不敢言的表情,心中高兴甚至在脸上泛起了兴奋带来的红晕,她随手扔给了他一块玉牌,“将来,你可以用这块玉牌换一次救命的机会。”
李哲望着那堆碎片,又抬头望了望远星和静夜,他的心跳加速,青筋不断暴起。
“他怎么可能来劫营!?!我到底错过了些什么?!”
李哲眺望着远处紫夜之中静静交汇的柯奎二星,脑中不断回忆起“柯奎交于外,则主兴兵。”的星相含义,而黑夜的极远处,天际之间连成一片的火光在骤然之间打破了静夜的沉重。
“吾乃边军张定边!谁敢与我一战!”
无尽的黑暗之中,张定边勒马人立,持弓搭箭,戛然之间,一道炙热的赤红色剑芒划破数百米的遥远距离,将羌营大门炸的粉碎,羌人顿时乱成一团。
羌王离开了大帐,他要将所有的嫡系势力召集了起来,处理这一危急情况。
远处伴着鼓点而进的马蹄声中,羌王的号角随之响起,一栋帐篷内数十个或甲胄精良或衣着华丽的人向四处跑去统领各自的部众。
不过片刻,羌营之中的混乱结束了。
也不过片刻,来势汹汹的秦军已经消失在了黑夜笼罩下的天际线尽头。
“这就对了!”
李哲背手望着远处消失的火光,展颜一笑,笑容甚是舒展和放松,“夏宁!梳洗一下!我们可不能失了做主人的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