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般的马蹄声中,众人的脸色极为难看,四边的骑兵少说也有近五万之众了。
“我吩咐你的事情都做好了吗?我们的生死存亡可就全部依赖于这些了。”
慕安望着张宁,摇了摇扇子。
似乎并不慌忙。
他身后三千个黑铁铸锅正在冒着滚滚的浓烟,蒸腾的热气为严寒的冬日带来了些许热气,也为慕安带来了些许克敌制胜的希望。
西宁郡中,盐是价比黄金的宝贵财富,一袋盐远比一条人命更加值钱,而三千铁锅中熬煮出来的精盐足以让父母残杀子女,丈夫出卖出卖妻子,催化加速李哲手下那些怀有异心之人的背叛。
黄金能在帝国做的事情,这里便能由盐办到,甚至效果更好。
这些盐是慕安逆转战局的关键,关于这一点,他已经在预言中望见了。
如今他唯一需要的便是时间了。
只要能够给他足够的时间来完成这些盐粒的煮制和提纯,他便能彻底扭转战局。
“禀告先生,我部三千余众已经按照先生的交代从青海湖中取了湖水万石,并已将它们尽数放在火上蒸腾了。”
张宁拱手报告着目前的情况,他望着远处黑云般聚集的羌人骑兵,心中并不畏惧,甚至还想跟慕安要上一把并不锋利的钝刀,用来跟这些羌人决一死战,他张宁是汉家子弟,从小学的是刀枪剑戟的十八般武艺,绝不是一个躲在他人身后畏缩着打颤的无胆鼠类。
“只是……先生,大军当前,你要我等尚有一战之力的辅兵汉子们光做些煮海为盐的苦力差事,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呢?我等虽未学过杀人退敌的手段,却也尚有一腔热血!请先生给我一柄刀子,让末将为先生死战以报先生待我之礼!”
三千正在煮盐的辅兵听到了张宁的话后,大概有三百也就是不到百分之十的人望了过来,目光炯炯,眼神或是愤怒、或是仇恨,亦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请先生赐刀,我等皆欲死战以报殿下!先生知遇之恩。”
三百辅兵望着慕安和嬴政,目光炯炯,眼神之中尽皆是复仇的欲火,这些人大多身体强壮,裸露的肌肉之上暴起的青筋更是让他们显得强壮而粗狂,他们穿的很少,冬日的低温将他们裸露的身体冻得通红,而通红的肌肉上则遍布着狰狞可怖的伤疤。
他们中的多数是来自羌氐的逃奴,有汉人,但更多是羌人的同族,他们是在部落仇杀中失去一切的可怜人,更是在被自己同胞残忍屠杀了每一个亲友之后,被仇人如同牲畜般蓄养、使用、屠杀的奴隶。
他们憎恨着自己的羌人同胞,甚至远甚于正统汉人对于羌人的憎恨。
这些渴望着复仇的汉子眼神如炬写满了狂呼酣战四个大字,远处羌人单于的大旗在冬日寒风中猎猎作响,羌人的澶罗单于在位三十余年了,这三十年中,年富力强的羌王岁岁南征,月月内战,几乎杀遍了帝国在西境的每一个角落以及羌人内部的每一个部落。
他的王座不仅是由帝国劫掠而去的黄金铸成的,更是建立在无数羌人部落的鲜血与仇恨之上的。
澶罗是慕安平定西宁郡内外路途中所设定的第一个对手,也是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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