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石传杰意味深长。
贾登科摇摇头,说道:“陛下始终是陛下,我只是个臣子,只不过现在陛下未必有能力保护我,那我自然也就只能自保了。”
“就像咱们跟老百姓收税,那就要保护他们的生活平安一样,如果我们做不到的话,谁还会交税给我们呢?”
“至于平等,我这么说吧,徐州和太后一方的势力,自然是平等的,如果有一天,陛下能恢复太祖荣光,徐州当然会为陛下冲锋陷阵。”
“明白了,不过贾大人,这可不好谈啊,太后估计听我说完,就会有杀了我的心思,徐州又能为我做什么来保我平安呢?”
“一切!”贾登科一挥手,指着墙上的锦朝地图,说道:“如果有人敢动你,徐州会不惜一切代价报仇,这一点,你大可以直接告诉宛州的各位,告诉他们,不论是谁,都别想着动我徐州的人!”
“等到你离开徐州的那一天,刘湘君就会带着徐州的军队,压在徐州和宁州的边界上,只要宣威公敢对你不利,徐州的军队就会进入宁州的土地!”
“如果我们的人打不过,那我就花钱请白旗军入徐州,战宁州!这是徐州多少年来第一次出使宛州,也是我和王爷做主徐州以来,第一次和宛州正式交接,不论是谁,都别想破坏!”
“哪怕打到一兵一卒,我们徐州也绝不会退缩,如果这次我们露了怯,那就真的再无抬头之日,不论是谁都会想着踩我们一脚,在徐州这块肥肉上咬一口。”
“小王爷,记住,去了宛州,把腰杆挺直,整个徐州都站在你的背后!要让他们看见徐州的魄力!”
随着贾登科的话,石传杰眼里似乎闪耀起光芒来,在来之前,他并没有多大的希望贾登科能这样给自己撑腰,在石传杰父子两人的眼中,这次的事情,说是个机会,也能当做是赶鸭子上架,毕竟现在雍王和贾登科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贾登科这边有要求,他们置之不理,未免会被贾登科记仇。
而石传杰想去宛州,也确实存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说是用命去换一个前程也不为过。
但是贾登科这些话说出来以后,石传杰第一次觉得这次宛州之行,成功性很大,自己的安全性也很大,不由得有些感慨自己选择作对了,或许贾登科就是想看看自己的决心,才能决定要给自己多大的支持。
而且贾登科毕竟身份在这里,现在他已经不是一个商人了,而是徐州乃至天下最有权力的几人之一,贾登科今儿的话也不可能只在自己面前这么说,自然会在徐州官员和商会面前也一样,那么很快,全天下都会知道徐州有多么支持自己,宛州一行,现在石传杰是充满了信心。
送走石传杰以后,桃子偷偷拉了拉贾登科的袖子,两人停在走廊里,贾登科好奇地看了看她,问道:“桃子,怎么了?”
“主子,你真要这样帮小王爷啊?万一他在宛州不听话,到时候咱们还要给他承担责任……”
看着桃子担心的脸,贾登科笑了起来,说道:“难得啊,桃子也会关心起国家大事来。”
“人家什么时候不关心了,我都是很认真的好不好?”桃子眼睛瞪了瞪,不过没什么威力。
贾登科坐在栏杆上,说道:“放心吧,他一家人都在徐州,而且他只要去了宛州就会明白,自己只有在徐州才有一展抱负的机会,所以他不会乱来的。”
“至于我们,确实要帮助他,不遗余力的那种,这是我拿起徐州权力的第一次对外行动,如果不能让天下人都看见我的决心和对徐州的控制力,那未来麻烦还会不停地来。”
看着贾登科侃侃而谈,桃子撇了撇嘴,掉头就走。
贾登科‘嗨’了一声,问道:“桃子,怎么走了?”
桃子头也不回,声音却传了回来,“我就说您怎么今儿转了性子,居然会这么帮别人,搞了半天还是在为了少麻烦,主子,你这个脾气,怕是这辈子改不了了,未来的史书上,说起贾登科,那也是个自私鬼。”
“好啊,你敢这么说我,今天不许吃饭!”贾登科一把跳了起来,追了上去就要揪桃子的头发,桃子笑着跑了。
三日后,在各种协商之后,石传杰踏上了离开青城的路,城郊的小青山山脚下,贾登科手里捧着一碗酒,朗声说道:“小王爷此次为我徐州辛劳,远赴宛州,觐见皇帝陛下,徐州百姓会记得你的功绩。”
接过酒来,一口喝干,石传杰也大声回答:“传杰愿为徐州作为,诸位请勿担忧,等我的好消息!”
“陌上花开,君子如玉,不愧是王爷的儿子,有乃父风范!”
站在一边的,不仅仅有雍王带着的青城大小官员,还有商会里的各位掌柜,马天元面无表情,这次贾登科的安排,当然是提前两天就和商会通知过了,虽然有点儿不甘心,不过要自己把马飞飞送出去,马天元还是舍不得的。
马家和雍王不同,对方只有一个皇族身份,偏偏现在又是锦朝几百年来,皇族身份最被人小瞧,也不值钱的时候。
而马家,算得上家大业大了,就算不能封侯拜相,以后也不缺个好前程。
至于刘如意,脸上带着一个欣慰的笑容,时不时用手摸一下自己的长胡子,像是很自然地看着后辈们为徐州的百姓撑起一片天来,只不过,他隐藏的胡子里的手,微微有些用力不均,时不时就揪得自己嘴角一抽。
刘如意这些日子并不好过,虽然贾登科并没有对自己动手,不过当初在徐州之主未定的时候,自己和幽州联系,贾登科和梁州联系,这事情知道的人不是一个两个。
这时候,已经很少有人敢和自己打堆了,反而大家都避之不及,生怕等贾登科抽出手来收拾刘家的时候,会被牵累,而更多的人,都是抱着一种看热闹的态度,在等着看刘家的笑话。